若瑾道:“玹哥儿的眼睛再等两日就该施针挑障了,可他迟误得太久,恐怕除了翳障也不得瞥见。我故意替他配副玉漱散来敷眼睛,其他的药材都好说,有一味银叶苔却没寻着。”

主仆三人说着话,成心远着多宝佛塔,渐渐地就越走越偏。面前一片竹林,这竹林极深,往内里看时,还能瞥见有座假山模糊约约半掩在背面。中间一带小溪潺潺,风景倒也新奇,就只这处所背阴,冷得很。

若瑾“咦”了一声道:“这是不是那甚么法衣石?瞧前头那假山,像不像个披着法衣的老衲?”豆蔻丁香闻言都昂首细看,豆蔻笑道:“女人一说,看着倒真有两分像。”说着,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又道:“这石头有甚么看头,这里又湿又冷,骨头都要冻透了,我们还是归去吧。”

若瑾一边低头看着地下,一边答道:“你不晓得,要配这药,银叶苔须得是极阴之地的方好。我们园子里人气太旺,采了来也不顶用。”这个人间的药理就是这么匪夷所思,比之宿世的中医又多几分玄奥诡异,倒更像巫医之流。

丁香迷惑道:“女人,这银叶苔不是到处都有?您还教我们认过,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如何会难找?”

若瑾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出声就晓得不好,忙本身握着嘴今后退。可惜为时已晚,那人眉头一皱,伸手就把她也捞了畴昔。

豆蔻吓得直吐舌头,“我的老天爷,如何能去那种处所,多吓人啊!”若瑾一摊手道:“就是我想去,也去不了啊。只能退而求其次,我看这处所背阴得很,夏季少有人来的,说不定倒合用,快细心找找。”

忍着冻手把那螺壳儿在中间溪水里洗净,若瑾直起家子,偶然间又往那法衣石瞥了一眼,只瞥见一双眼睛正冷冷盯着她,顿时感觉浑身寒毛一乍——这假山里藏的有人!

她是谁?谁是她?

若瑾点点头,摆布转着看看,又感觉朦昏黄胧的不清爽,干脆把帷帽也取了放在一边。

正赞叹赏识,俄然发明石头转角处地下暴露个尖尖的东西,凝神瞧去,倒是个螺壳儿。若瑾几步畴昔蹲下身子看时,那螺壳儿足有婴儿拳头大小,不由得大喜,这个给玹哥儿治眼睛正用得着。也不顾泥污,直接用手就把那螺壳全部抠了出来。

“千万细心些,别的苔藓可别混了出来。你俩在这里,我到前头法衣石那儿去看看。”若瑾交代了一句,就抬脚往前走。丁香还要跟着,若瑾指了指她手上笑道:“先用心收了这些,前面又不远,我去看看,如果那边多再返来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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