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眉头越皱越紧,若说是过敏,过敏源一时半会底子弄不清楚。何况这些人压根连甚么是过敏都不晓得。看这薛二这般难受,找不准启事不晓得待会儿还会不会发作。

若瑾又问:“可有过敏……呃……见花粉之类可感觉难受?”

谁知越咳越短长,直咳得撕心裂肺,额头青筋蹦起多高,垂垂地佝偻着身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白衣男人见若瑾认穴奇准,动手干脆利索,又惊又喜道:“本来女人擅医术?”忙又去看薛二,问道:“你可好些?”

薛二游移着微微点头道:“敬爱……?样儿倒仿佛是的。”

白衣男人却道:“刚才上得山来,你不是在路旁摘了个甚么……?”

两人都觉懵懂,闻声花粉,薛二才摇了点头。白衣男人说道:“薛二一贯爱好风……咳……四时花草都常赏玩,从未像本日这般发作过。”

薛二这才想起来:“啊,是根极小的草,头上红红的,就在路旁石头缝里。我先还觉得是落梅飘在那边,信手拈了,才知是草,就揉碎扔了。”

白衣男人先还笑,这会儿也觉出不对来,忙上前替他抚背,急道:“薛二?薛二?莫不是上山受了冷风?如何咳得如此短长?”

薛二弱弱道:“冰天雪地,除了这梅花,哪有甚么花草……”

那男人丁中连道“不敢”,却不肯罢休,大有紧追不舍之意。若瑾心头火起,霍然回身,看着那人道:“中间究竟何故胶葛?”

正在不上不下之时,若瑾的话却还没完。又听她道:“这便连附庸风雅都谈不上,只能叫附庸奸商!”

薛二似有减缓,却还是面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幸亏现在终究喘过气来。

豆蔻自打若瑾脱手就急得不可,又晓得自家女人脾气,要说治病那就甚么都顾不得了,本身再劝也没用。之前在栊翠庵借着尼姑身份还罢了,目睹这会儿对着两个陌生男人也全不顾忌自家身份,恨不得一把拉了女人就走。

若瑾本不肯跟他们多言,一来本身身份难堪,不想与这些朱紫们照面;二来,怕这两人不顾身份起甚么歹意。刚才一番疾走,算着已快出了林子,若真扯了嗓子喊叫,庵里必然听得见。又摸了摸随身荷包,药粉银针都有,心下稍安。

白衣男人也不由惊奇,这女孩儿竟似涓滴不在乎男女大防。若说是不懂端方,实在不像。只这穿戴打扮就非常不俗,何况言谈举止落落风雅,那份清华气度小家子那里教养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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