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庄墙上,另有几次刀砍枪刺,火烧的陈迹,想是先前庄丁与一干盘问的衙役们战役时留下的。
方致乾虽不耻这报酬人,但门派权势要强大,还得靠此等羽翼不竭输血。当下就一摆手:“罢了,你此番虽出无私心,但毕竟歪打正着,揪出了一伙邪党,就算你功过相抵了。你就拿四成吧,你那份固是没有了,但一干应有的花消,也不消你自掏腰包。”
方致乾乃是门派培养的真传道种,将来的内门长老,但是要措置门派事件的,并非闭门不出的苦修士,自是理睬到赵公理的算盘,不由暗道此人虽有些谨慎计,不过格式还是小了些。虽是出于自保,但百余性命,这等大事,怎能超出一县之尊?
再说了,有本门这层干系在,就算真在此事中负有干系又如何?本门五大元神,十大真传,万余弟子,莫非连你一个犯点小错的外门羽翼都护不住不成?
秦铮心下恍然,此人定是见那杨家庄富庶,便借机构陷,企图榨些油水出来了。不料倒是错有错着,正恰就撞对了点子,此虽是阴差阳错下,立有一功。但百余庄民死亡一事全因此人一点私念而起,扳连县令考成。县令迁怒之下,硬要撸掉此人官职,门派也不好强行出头为其说项...
不过毕竟是事关百余性命的大案,赵公理虽矜持背景,不会被背锅。但该做的分内事,还是不会打扣头的,免得给上头抓住痛脚。
赵公理双目豁然规复神采,神识归位,赶紧就从袖中取了一叠银票出来,递给前来报信的弟子,赔笑道:“劳烦道兄受累再跑一趟,将这些银两分化给各位道长和我那些部下,落了好处,刘班头他们就自不会胡说。”
以是说人就是怪,如果先前这么分派,赵公理怕是要愤懑,此时倒是又惊又喜,还得戴德戴德的感激一番,各种表忠心。
方致乾撇了此人一眼,淡淡的道:“此案干系严峻,本道虽必须得通报内门,但你家父子皆为门派效力,本道也不会陷你于绝境,你速派人和一干衙役对好说辞,至于本门弟子,本道自会下封口令。”
当下就道:“两位道长,我们到现场勘查一番后,将事情定性后,再禀报县尊如何?”
有此层干系在,赵公理自不惧上头推委任务。说白了,在长治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这个巡检,除了赵家人,谁来都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