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哭了好一会儿,倒是沉欢劝着哥哥姐姐安静下来。

这边吕道被当众打得哇哇乱叫,那边已经忙着将棺木抬进府里。

凌凤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高高的门楣,“望族贵门老是如此肮脏。这些还是不教她晓得的好,免得让她心烦。”

沉欢忙道,“宁公子要不要进府歇一晚再走,免得路上入夜不好走。”

“奴婢可没法猜夫人的设法,去了就晓得了。”香杏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语气不敬。

少年随即摆手,温和的道,“顺手之事。”

秦钰但是嫡长孙,自小都带着优胜的少爷傲气。周氏固然不是出身王谢望族,倒是本地驰名的书香家世,礼节品级看法根深蒂固。作为宗子,秦安佳耦都是严格教诲的。现在秦家一个丫环都敢给他神采看,加上痛失双亲的哀思交集,顿时肝火中烧,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陈长看他,揣摩着他的话,世子竟然会为一个小丫头那么上心?

沉欢见他收了银子,松了口气,又福了福再次伸谢,才回身跟着棺木进了秦府。

少年看着沉欢进了秦府大门,皱眉,“她觉得我是宁逸宏?我是否该当申明?”

沉欢终究松了口气,抹掉眼角的眼泪,一脸沉寂回身对着少年和陈长随深深的鞠了鞠躬,“感谢宁公子、感谢陈叔。”

秦钰一怔,想说吕氏容不下他们,看面对天真天真的沉欢,他却说不出口,她那么小,那里晓得受人白眼的滋味。

珠帘闲逛,一道阳光随影落入房中,沉欢昂首望去,还能见到无缺的哥哥,心顿悲喜交集。

凌凤点头,回身脚尖轻点,身如飞燕,一跃上马。行了两步,忽勒马回身,凝睇秦府大门一眼,再用力夹腿,一声嘶鸣,骏马疾飞,卷起一阵灰尘,落了一道潋滟光影。

一双大眼睛早就哭得红肿,见到沉欢哭着就冲上来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欢儿,欢儿……父亲、母亲如何就去了呢……”

陈长随眼睛瞪得更大,“难不成……”

赵氏闻言忙从怀里掏了张五百银票,递给陈长随,他看了一眼少年见他没有说话,便收了下来。

秦婉系好麻衣点头,眼泪还在流着,“看着他们的嘴脸我就想起父母受过的罪。”

沉欢冲上去抱着她柔嫩的腰肢,失而复得的痛锥心砭骨。

秦钰脸一沉,“你是谁?”

香杏内里穿戴素麻背心,内里却穿一袭翠色各处长褙子,下衬一条镶了同色边的百褶罗裙。小腰掐得纤细,好像软柳,一瞧就是平日里喜好打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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