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定闽军跑了起来,垂在地上的镰刀锄头,已经高举过了头顶。
“本日百姓伐鼓,不为鸣冤!只为取你项上的人头!”
但是,定闽军还是向前奔驰着!朝着曾经令他们闻名色变的那支军队奔驰!
身侧书童惊呼一声“公子”,护主心切,顿时挡在他身前接连击退数人。
这一下,不但张贤业没有想到,留在城头的七司世人,也都一脸惊诧。晴山更是面色大变。
又是一声。伐鼓那人,力量不小。
城头鼓声更加麋集!
灭亡的惊骇仿佛已不复存在,无数人超出同僚的尸身去杀贼,用锄头,用镰刀,用拳头或脚,用指甲或牙齿!
书内行中冲天的长剑竟然向前劈斩,明显剑招平平无奇,却势若雷霆,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溅三丈!
世上再没有漳州玄骑,只是多了一支新军,号角定闽。
他躺倒在血泊中,面前是穿透过狼籍人影洒下的日光和刺眼的天空。
曲声当中,数十上百人落下城头,朝着这边战线杀来。
步安那里管得了这些,几十丈间隔,在他发足疾走之下,不过几息罢了。
步安却滚滚不断,仿佛未几说些甚么,便对不起他“铁齿铜牙”的雅号。
便在这时,定闽军主力撞上了漳州玄骑,生生以血肉之躯,将一众修行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不瞒张将军,我这手中的鸡腿,我这身后这城,全都是钓饵!眼下你已经晓得这是钓饵了,又能如何呢?!”
但是,世人早已得了步安的叮咛,等闲不准下来。
张贤业记不得本身杀了多少人,也许有三十个,也能够是五六十人。
可他又感觉,以这墨客的性子,其他几个城门,必然也有安插。与其带着这分割体边沿的残军奔袭,还不如当场十足快快快地打一场算了。
张贤业只是在等,等残兵集合过来。
……
他本觉得,那墨客必然会说“此乃匹夫之勇”,却不料他竟回了一句“有何不成”。
但是面前长剑几近没有任何迟滞,那墨客仿佛猛虎扑进了羊群,接连收割了四条性命,直到他的长剑,在一记刀剑对撞中,断成了两截。
一箭朝着那墨客,一箭朝着那大鼓,但是两箭全在堪堪射中之前,被人扒开了。
“咚!”
他那里晓得,面前这场仗,对于漳州玄骑而言,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他们所面对的,是数以千计的杀妻焚子不共戴天的破家之仇,是直欲饮其血噬其肉的刻骨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