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邱易方垂垂复苏了一些,却并未转动,只是爬伏在木顿时悄悄的听着言平宣讲汉军律。不闻尚好,一闻顿感心惊肉跳。汉军律中光是斩刑就有十数种之多,军棍、皮鞭、灌耳等刑法还稀有十种之多,几近是一点小错便是大惩罚。
言平满面庞大的瞧着邱易,又招了招手,一名小卒顿时小跑上前,从背上取出一卷竹简,言平接过后翻阅半晌,说道:“唔……私敲聚兵鼓,仿佛并无此等罪名。不过汉军律有一‘趋讙’的罪名,或可被人用在此处。凡于军中快步驰驱,而引发兵卒的惶恐与混乱者,当斩。”
言平说道:“现在还不可。本军新立,众兵卒不明军律,不知进退,极易冒犯军法。本军正身为一军的法律官,不得不先对众将士有所教待,勉得今后冒犯了军法,反说本军正不教而诛,罪恶大也。”
言平木着一张脸说道:“前部甲曲军候邱易,无端妄自敲响主将聚兵鼓,扰乱营中兵事,惊扰了诸将。本军特将其拿下定罪,重责其四十军棍,以敬效由。现在行刑以毕,诸位可上前来一观其伤势,好作警示之用。”
方积大愕,说道:“先前听到后营有人收回惨叫,以后便响起了兵器,厥后又有人前来……”方积将事情细细一说,言平瞧着抛开鼓锤的邱易拍腿叫道:“啊呀,上了叶存那狗贼的恶当了。”
成齐亦低声吼道:“还不是因为你,仆人才遭到此难的……”
方才讲解了一会,便听到各部兵卒邻近的声音,言平忙上前一步说道:“邱军候,为了不被叶氏乘机在县君眼进步犯于我等,寻我等的不对,夺我军权,当稍弛科罚速速行刑方好。”
言平点点头道:“不错,本军正的本职事件,便是向全军宣讲汉军律,与履行军法惩罚之事。本日恰好有空,便乘机将汉军律宣读一番。”
二人从数岁时起,便被卖入邱氏,成为邱易从小的伴当。本来乃是仆从之身,可邱易从不视二报酬仆从,而是视为兄弟。三人同食同寢,同玩同乐;有福共享,有祸同当。邱易乃至还保存了二人的原姓,并不以邱氏之姓硬冠至二人的名前。是以让二人感激不尽,誓死相随。
南阳叶氏的权势本就强大,却恰好对朱、邱两家这类商贾出身的人都使上了战略,虽不知其因,但吃相忒也丢脸了些。那里像是人们常说的良善士家,比之朱氏这类贱买高卖的奸商出身之人,还要贪婪与不要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