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晔紧紧箍着她,抚摩着她的头发。
柳莺点头:“婢子不知。”
阿音沉默。
阿音并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倒是明晔一脸等候地看着老大夫。
明晔猛地抱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好,都是我不好……”
却被人亲了一下,阿音展开眼,明晔笑看着她,便欲起家,他却按下她,道:“有些琐事,无聊了吗?”
灯火摇摆,账上是帐勾的影子,摇摇影影,另有夏虫的清鸣。
阿音抬手,将他的脸推开,道:“出了甚么事?”
当下落脚之地是一处隐僻的民居,并不宽广,前厅后院,小小两进。阿音闻声前院噪杂,问道:“有谁来吗?”
“明天……”阿音喃喃反复。
阿音又道:“这几日,有些倦怠,只是倦怠……罢了……”
“呃……”阿音额头沁满了汗珠,明晔伸手,拨去她黏湿的发丝,吻了吻,沙哑着嗓音道:“好吗?”
明晔便对阿音笑道:“我去去便回。”
柳绿便卷了阿音的衣袖,将她的手放在软枕上,老大夫伸出三根手指,闭目皱眉扶了半天的脉。
明晔仿佛又不焦急回中山了,阿音没有问,也不想问,被他拉着游山玩水,光阴便缓缓逝去,等她接过柳莺打得五色索,才恍觉已然端五了。
他看着阿音,轻道:“嗬,当然,是郑昭‘不谨慎’,让宋振在宫中的眼线闻声的,这个眼线此番立了大功,因为她听到的东西实在有些令人吃惊,郑昭坐上龙椅,却未曾手握传国玉玺,到底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而这传国玉玺嘛――”
阿音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站起家,回了房。
她玩弄动手中的丝绦,手指悄悄划过,如流水般丝滑,柳莺又将一支豆娘插在她的发髻上,笑道:“辟邪驱晦,女人,也随随时节吧。”
阿音皱眉,“那你应当归去了。”
仿佛……她也有些怅惘了。
“阿音,明天,想去那里呢?”明晔揽着她的肩膀,抵着她的发丝道。
阿音惊诧,“为甚么?”
明晔轻笑:“离这里不远,有座清山,虽不是甚么名胜,却也风景娟秀,不若去那边吧。”
发丝有些厚重,闷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阿音便挥着小扇,坐在窗台前,窗外芭蕉,窗内香。
明晔看着她,感喟普通笑道:“先解缆吧,路上我同你说。”
阿音手去摸那发簪,柳莺忙道:“别取下来,是大王亲身挑的。”
“大夫,如何?”明晔急问道。
阿音哀伤地看着他,她的心境,如同窗外因风而动的芭蕉,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