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新平此次向何子兮保举柳欣，也是颠末沉思熟虑的，柳欣和孔新平是同亲，因为改换御林军值庐里的桌椅而了解，前后加起来有七八年的友情了，是个能信得过的。
项太后没有急着回庵堂去，而是在饴泉宫住了一段光阴。
项太后听后，忍不住好好打量了何子兮一番：“你倒是比你娘亲要强，没拿你们蝶族的律条来改虞朝的端方。”
活了这么大年龄，就连她丈夫也没有过这么一句一句顶着她说的时候，明天叫个总角的孙女给“经验”了。
看看你的娘亲和庞氏，你感觉哀家的话不对？子兮，作为太后，哀家这么说不恰当，可作为你的祖母，哀家要劝你一句，甚么诗词歌赋不要学了，没用，将来你丈夫忙了一天将近累死了，不从速去歇息，还跟你华侈脑筋去想甚么遣词用句？学学如何御夫才是端庄。”
项太后的目光没有分开佛经，声音不大，但是有些冷地问：“王家的阿谁小子，如何回事？”
董怀让孔新平说有江洋悍贼突入了烟花巷，何子兮干脆就让他去说那两个禁军用饭不给钱，获咎了倡寮的打手。
何子兮想了一会儿，也写了一张纸条，让珠玉给柳欣带了畴昔。
饴泉宫的正殿里燃着清爽安神的香料，让人表情愉悦，可一想到这个宫殿的仆人是项太后，何子兮的表情就轻松不起来。
项太后被何子兮气得神采都白了：“你……”
太后说：“太祖当初想开科举，但是没能胜利，只能持续察举制，成果就是那些被世族保举上来的官吏和‘老店主’结党营私。那么，如何让新官员自主流派，让他们能为了朝廷和那些世家们对抗呢？那就是要给他们莫大的名誉和夸奖，比如给他们一个公主做老婆。”
项太后把佛经放下：“他是你的父亲，是这个天下的仆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女子，在家从父……这些不消哀家再教你了吧？”
何子兮的神采暗淡下来：“以是，孙女必定会嫁给某个世家的布衣门客，而不是去做世家的夫人？”
何子兮没说话。
孔新平感觉这两个说法都不靠谱。
何子兮规端方矩给项太后行了大礼，项太后的下巴点了一下，表示何子兮也坐到榻上来。
项太后这会儿只剩下活力的份了。
何子兮惊奇于太后会跟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呆呆地看着太后。
何子兮跪着，面无亏色道：“王彦救子兮于仇敌刀下，是子兮的拯救仇人。如果要说有人屈辱宗族，那就是把子兮送到仇敌面前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