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吧，也是，刚才她问我们是谁的时候，我都不晓得说甚么好了。那我们现在如何做？”
何未染手上的乌木拄杖再次低吟起来，伴跟着肉眼可查的颤抖，让何未染枯瘦的手几乎节制不住。草房中，董老板听到了动静，他放下刀，敏捷走到门口，见是两个和尚，马上心生畏敬，戾气全无，抹了脸上的血，道：“家里的牛病死了，只要宰了，污了两位徒弟的眼，真是罪恶。”
牛母抬手抹了脸上的泪，终究还是开了口：“我还是要亲眼看到你将我的孩子安设妥当才气放心拜别。”
牛母攥紧了拳头，又松了开来，道：“罢了，非论是谁，其别人的存亡我不再强求，但是董屠夫的命和她老婆的身材，我不能不要。”
“入了他的梦，就去问问他杀牛的启事。摸透了启事，才气给出个合适的成果不是么？”
何未染见牛母戾气减退，会心而笑，道：“你如故意放下仇怨，我便帮你一把。只不知牛母你是否信得过我。”
“啊？”李苦儿不懂为甚么是问“来了么”，半晌，才终究反应过来，道：“我们在董老板的梦里了？”
牛母的情感非常冲动，但是何未染对这份必死的决计却不觉得然，她晓得，如何让牛母放弃这个动机。
“恶者，凡遭天谴，小则入牲口道，其次入饿鬼道，更甚者入天国道，受尽各道痛苦。而除此三者对其本身的奖惩，另有一种，便是殃及后代代为了偿孽债。你这一行动，不但仅是造了本身的恶业，也是造了牛子的恶业，这般扳连于你的孩子，牛母，你还甘心么？”
何未染不答，捏着拂子在老板娘面前甩了两下。老板娘又闭上了眼，直直向后倒去。李苦儿赶紧跑到她身后将她扶住，与何未染一同跌跌撞撞地将人抬回房里。
“何姐姐，你为甚么要把老板娘弄晕呀？”两人站在床前，看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佳耦，提及话来。
“有了，不如我们到董老板的梦里去吧。”
“你要如何帮我？”牛母面有疑色。
“也对嗷……”李苦儿话是这么说，可内心在想：何姐姐本来就是妖怪呀。正深思间，她忽觉一阵困乏，怠倦地转眼一瞧，但见何未染正拿着把扇子慢悠悠地朝她扇着。神智垂垂恍惚，李苦儿困得几近睁不开眼睛，禁不住地往何未染身上倒去……
何未染忙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我们这副模样可不可，今后还要见面呢。”说完，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老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