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染去给河伯阿宴串粽子了，院里就站了她和李苦儿两个，没事儿，就谈天。
“说呀，答不承诺哪？”
“恐怕阿绪是它的饵，那日你若受了勾引，当真下水去找他，就要走到鳗精的嘴里去了。”
“你不说，我不说，何姐姐必然也会晓得的……”
鳗鱼是下午便切好了的，应对着各种菜色，提早做好了筹办，也是以，除了何未染，别人都不必多忙，只需待她每做好一道菜，分盘上菜便可。
“本来如此……”李苦儿看着已经几近没有动静的鳗鱼，忽又感觉它很不幸，道：“何姐姐为甚么俄然想要这么大的鳗鱼了？先前都没有听你提过呢？”
傍晚，统统人都到齐了，鳗鱼宴准期停止。舞乐班子早就开演了，吹拉弹唱的在核心，舞姬歌姬在中间，节目一个接一个，叫人鼓掌叫绝。
“以是说……以是说何姐姐，就是它咯？”她颤巍巍地指指水缸，见何未染点头，又问：“那阿绪……”
“如果我看出来了，还问你做甚么？我说，你这小女人还真讨厌，不肯意奉告我就直说。”
“阿宴姐姐……”李苦儿叫得战战兢兢，与一个河伯攀干系，她从没想过。
何未染见她脸上怜悯的神采，明白了她的设法，盖上大缸的盖子，拿了块大石头压着，又将李苦儿带到井边洗手，一边说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挖山药那日，你在稻川边听到的？”
阿宴看看灶房门，抬高了声音道：“你把剩下的粽子卖给我，我给你五两银子如何。”
话音刚落，何未染提了两大串粽子出来了。阿宴忙迎上去，接了粽子来，伸谢告别。
李苦儿忙点头。她那里会健忘，那会儿腿都吓软了，的确是毕生的暗影。
“啊！”李苦儿吓得浑身一颤，感受本身背后仿佛又呈现了那日的流水声，没错，是甚么东西从水中探出身材的声音。
“啊，苦儿快来！”
未几久，第一道菜上了，是一碗小小的鳗鱼丸子汤，炖成乳红色，上头飘着零散的葱花，底下沉着两个鳗鱼丸子，还配了一碗白米饭。大师迫不及待咀嚼起来，不由啧啧奖饰，鱼丸爽滑，鲜而不腥，美极美极。
李苦儿苦了脸，说本身的确不晓得呀。河伯就是不信，不屑地瞧着她，摆了摆手道：“哎，不与你谈天了，一点儿风都不漏。”
李苦儿斜眼看她，不说话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呀？”
何未染截断她的话，点头道：“七月半已颠末端，河灯也不能引他下去。不如我们到他家里去，让他爹娘请和尚去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