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完整僵住了。
桑禾仿佛是在扣问她，却没有等候她的答复，扬起手，一鞭子便挥了下去。
桑禾突然湿了眼眶，一把丢掉鞭子，回身朝着黑寻而去。
“你就是用这根鞭子打黑寻的？”
第二鞭抽了下去。
黑寻自顾自地说了半晌，忽地又道：“姐姐，如何不说话？”
“那你可尝过它的滋味？”
黑寻现在听不见也看不见，又如何晓得她来了。
桑禾死死地抿住唇，在黑寻面前蹲下，悄悄地将他拥入怀中。
说罢，她一手扯过女妖手中的黑鞭。
她想起幻景中，那血肉恍惚的一小团，他还那么小，如何能接受如许的痛苦。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桑禾。
桑禾呼吸一窒，还未作出甚么反应，黑寻就像是想起来了似的，慢吞吞地说道：“啊，我健忘了，我已经听不见了。”
桑禾刹时僵住。
第三鞭抽在了她的嘴上，两道血痕交叉之下，她的脸已是血肉恍惚的一片。
她握紧了黑鞭，死死地瞪着地上那坨几近绝气的女妖。
并且，她会死的很惨！
桑禾打红了眼，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微小沙哑的声音，“姐姐？”
桑禾头也不抬，只低低地“嗯”了一句。
她伤害了黑寻，她该死！
她没有转头，怕方才听到的那一声，只是她的幻觉。
当时的他，眼睛里是有光的，常日里只不过是掩蔽起来了罢了。
女妖痛到神采扭曲，喉咙处血腥气味涌了上来。
究竟上，非论晏清会不会动她，她本日都毫不会放过这女妖。
鞭身上最具有力量的一点抽打在了女妖的脸上，顷刻间，一道深切见骨的伤痕呈现在了她的脸上。
桑禾拿着鞭子的手在微微颤抖，面前血淋淋的一片仿佛把她的眼睛也染红了。
到底抽了女妖多少遍，她已经不记得了。
女妖当下也保持不住神采了，“妖王陛下当然看重我！重南，你如果不救我，等妖王陛下晓得了，定不会放过你！”
女妖另一边脸上也闪现起了一个赤色掌印。
那算哪门子救啊，那底子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救他。
但是就在这时，那道几不成闻的微小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重南缓声道：“桑禾，阿谁小家伙在叫你，你不转头看看他吗？”
他没有起家，仍然坐在角落里。
桑禾问，“为甚么？”
黑寻当初是多么的痛苦，光是这几鞭，如何能够抵消黑寻当初的痛苦？
但桑禾晓得，这底子不敷。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女妖眼睛通红，死死地咬住牙，朝着桑禾嘶吼了一句，“你竟然敢打我！我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