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的是甚么？”陆知非定定地看着这个简朴到只要一个圈的，不晓得还能不能称为糖画的东西，眨巴眨巴眼不明以是。
字帖刹时被扑灭，火舌镇静地吞食着残破的册页，一股淡淡的油墨暗香穿越了数百年的工夫，渐渐地飘散出来。
商四瘪起嘴，“你再看看？”
但是当第一页纸全数化成灰黑时，陆知非看到了玄色的还没有崩溃的纸灰上，金色的字符在火中闪烁。
陆知非的表情也是，跟那天一样。笑了笑，他把内心的悸动稍稍压下，说：“可惜我不是烽火台上的褒姒。”
商四特地带上了打扫东西，亲力亲为地铲掉了字库里堆积的泥土、石块和渣滓，然后又怀着慈悲之心请蜘蛛一家挪了个窝，好不轻易把这座已经倾斜了的字库打扫出了个大抵的模样。
晨风带来了归家的讯息，被闲置了一个礼拜的车子再次启动，在朝阳中驶向远方。不过与来时分歧的是，车顶上的黑猫和锦鲤鹞子都永久地留在了都广之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头上长着角的少年。
沈百姓：“……”
随后商四带着字帖去找了沈百姓，沈百姓没有问柳生的踪迹，只是拿着那本泛黄的只要十几页的字帖坐了好久。
字帖仿佛也只是一本浅显的字帖，燃烧的过程没有任何无端的波折。
“要在这儿把字帖烧了吗？”陆知非问。
字库看起来还是阿谁陈旧的字库，倾斜的姿式没有任何特别的寄意。
说罢，商四昂首看。现在明月初升，繁星入夜，恰是最合适的时候。他毫不踌躇地从袖子里抽出那卷字帖扔进字库，然后又取出提早跟九歌讨来的一点凤凰真火扔出来。
“不会再像前次那样留在内壁上？”
“对啊，圆圆啊。”商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圆圆是一颗小汤圆。”
告别沈百姓，商四选了个周末，带陆知非去了趟郊野。偏僻的郊野，火食罕至的欢乐山的四周，有一个烧毁了好久的字库。
照理来讲，陆知非也已经算作他们中的一分子了。但很快他就发明，除了他变得不再需求借助商四的力量也能瞥见任何鬼怪以外，他没有获得任何神通。
“又有人给你煮心灵鸡汤了？”商四嘲弄。
这颗汤圆，是甜甜的芝麻馅的――摘自《商四手札》。
“闭上眼做甚么？”陆知非内心猜疑，可还是共同地闭上了眼。过了几秒，他听商四说能够了，便展开来。
商四笑笑，“柳生写的字，可不会再有如许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