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亦是如此，比起裴羽，多了些许不安：如果兄弟两个是得了萧错的叮咛离府，那天然没甚么好说的；如果没得叮咛就离府，出去做下甚么惹得萧错不悦的事，那……可就费事了。
正如裴洛所言，萧错能在疆场立名，委实不易。
暗夜、雪色，让人感受六合之间都是这等气象，萧瑟、空旷，漫无边沿。
萧锐、萧铮相形进门来。
裴羽模糊感觉，他们出行与萧错有点儿干系，倒是如何都猜不出启事。
萧错赶紧道：“只是出门探友，看看在外埠的谋生，到那边都有人办理衣食起居。清风、益明已经清算好了。”
“对。”
本来，他们今晚应当在驿馆过夜，明早出发。
轻松安闲？萧锐、萧锐在现在，看到的他的神采，清楚是从未有过的深浓的怠倦。
萧错轻笑出声，“你说话最好有些分寸，不然活见鬼的就是你了。”
崔贺带住马缰绳，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简让开端揣摩另一桩事：“你是如何弄的？这本领可真够邪门儿的。”操纵天时天时，竟然让一群大活人生生地有了遭受鬼打墙的感受，“这是人办得出的事儿？”
非论现在内心是何情感，他们心头并无惊骇――总有天明之时。等一等就好。
崔贺天然也明白这个事理，跳上马去，命令生火，原地安息，等一阵子再说。若真碰到凶悍的鬼怪，那就是他没法摆布的事情了。
先前阮素娥的行动，照顾到了裴羽作为仆人的颜面，当然会让她与崔家姐妹未见面就生了罅隙，但阮素娥并不能从中获得好处，只会加深阮家与崔家的冲突。
厥后交战期间，崔家至公子崔贺、四公子崔振前后到了两军阵前，贪功冒进的事情从没出过，倒是明里暗里给萧错使绊子。
现在，萧错对崔贺道：“你们不可。让你四弟进京来与我过招，那才有些意义。”
萧铮神采更差，语声略略拔高，“崔贺就在回京途中，这个月末或是腊月初就能进京，这莫非不是好机遇么？”兄长过于淡然的态度，让他非常恼火。
他们不体味他，不睬解他，乃至曲解了他。
萧错对那八百名精兵无辜丧命痛心之至，将事情原委照实奉告主帅――主帅恰是当今圣上，贿赂的事情也是不加坦白。
只是一些事，并非全数。他在疆场上不顾存亡的时候，他办差时涉足险境的时候，他为着好友拼上性命的时候，都只是给两个弟弟安排好了后路。在那些时候，有些东西，比方抱负、友情，在内心的分量，是与亲人相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