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毓偏头看向一旁的方以唯,本想同她切磋切磋,却见方以唯盯动手里的檀卷入迷,不知心机飘到哪儿去了,更没闻声他说话。

见状,景毓闭上了嘴。

“裴大人,谢逐腿疾复发的这段日子,陛下是如何待他的,大师都是有目共睹。现在他既然大好了,是不是丧事也快到了?”

毕竟女帝的脾气他也见地了,平常的事十足都有回旋余地,如果在首辅这里出了不对,那怕是真会一怒之下要了他的脑袋。

毕竟谢逐本来任首辅掌理凤阁时,朝野高低都非常承平。可恰好他一卧病在床,大颜表里便是动乱不安。现在他好转了,女帝便可将全数心力放在整肃朝纲上,更何况谢逐本就是个能文能武的,有他在,何愁江北那些邪祟能摆荡这承平乱世?

裴喻眉心微微一皱,笔下贱利的行文稍顿,却没有停下来,低声道,“这是陛下的私事,与我何干?”

“我……”

凳脚在地上拉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殿内几人不约而同地抬眼,却只瞧见了周青岸拂袖出殿的背影,皆是苦衷重重得低了头却还是默不出声,唯有祸首祸首景毓还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本地挑了挑眉。

贺缈赶紧转头叮咛玉歌, “让太医再来看看。”

四轮车落水的声响也让谢逐顷刻回神, 水花溅起,洇湿了他的衣摆, 一丝似有若无的凉意在膝下伸展开来。

想起那日殿中的景象,裴喻捏紧了笔杆,像丢球普通将话题抛向了周青岸,“周大人还是陛下亲身留的牌,此话你该当去问他。”

周青岸蓦地转过身,面上掠过一丝被戳穿的宽裕,却转眼即逝,一下别开了眼。

方以唯哑然,“入不入阁的……现在凤阁也不过是个浮名,你便是在鸾台,所掌也是副相之权。据我所知,周大人畴前也不把这些浮名放在眼里,如何现在倒是……”

“…………”

“你去求过亲了?”

被明岩这么大喊小叫的一唤, 贺缈脑筋里断的那根线终究重新搭上, 如梦初醒般回了魂,在谢逐深幽的目光下疾步走了畴昔,明岩识眼色地给她腾出了位置。

“那谢逐如何就能俄然好了?”

方以唯拧眉,“方才的话是你该当说的么?你简简朴单一句话,教唆的可不止是周大人同首辅之间的干系,还关乎凤阁鸾台,用心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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