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拉下刺客蒙面的黑布,了然于胸地嘲笑。

……

流风扬声道:“王府端方严苛,行窃便是极刑。你和她同住一屋,是不是她的翅膀?”

极致的沉寂里,俄然响起古怪的声音,仿佛是大鹏飞过。

两个侍卫得令,拉起死尸拜别。

刺客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想到燕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但是他不是已经将卿卿杖毙吗?莫非燕王早已晓得卿卿不是刺客?

“本王早就晓得你才是真正的刺客。本日早间将卿卿女人杖毙,是做给你看的,让你放松警戒。”燕南铮眸色森凉“是宫里的人派你来的?”

燕南铮满身僵住,一双桃花眸迫出森森的寒气,只是转眼之间,寒气消逝,面上闪现多少暖色。

主院琼庭,燕南铮站在檐下,广袂飞扬,乌发衬得那张俊容颜如美玉。

她呢喃道,有气有力,想睁大眼看清他是谁,却如何也看不清。

鬼见愁一看就晓得不妙,当即冲上前扣住她的嘴,不过还是迟了一步,“殿下,她死了。”

绣房里阴暗,兰卿晓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后背火辣辣地烧着,痛入骨髓。

“你不必晓得。”

只要卿卿没有死,她就放心了。

分开的时候,他眼底眉梢轻微的笑意消逝无踪。

兰卿晓半梦半醒,只感觉如烈火灼烧的后背俄然清冷起来,灼痛感垂垂消逝,舒畅多了。

他能感遭到她滑嫩如瓷如玉的肌肤,能遐想到人间最夸姣最销魂的男女之事,也能遐想到仿佛一个和顺的春夜绽放在热血沸腾的海潮里……

死寂里俄然响起房门的吱呀声,一道轩昂的黑影踏入寝房,在床前悄悄地站着。

“你是谁……”

燕南铮回身回房,“扔去乱葬岗。将卿卿女人送回绣房。”

她内心一慌,赶紧解释:“卿姐姐做过甚么……奴婢甚么都不晓得……”

“燕王殿下早就晓得我彻夜还会闯书房?”刺客是女子,恰是素月。

这个古怪而含混的姿式持续了半刻,他挥散那些狼籍的邪念,停歇了躁动的情感,抱着她坐在床上,拉过薄被裹着她,也盖着本身。

不知过了多久,燕南铮猛地惊醒,而她靠着他睡得很沉,呼吸匀缓。

那刺客被击了个正着,扑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谁派你来的?照实招来!”鬼见愁喝问。

“你晓得吗……燕王就是个混蛋……”她低声嘟囔,神智不清地说道,“杀千刀的混蛋……头好晕……”

夜风冷凉,摇摆的灯影昏黄暗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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