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林云芳去换身衣裳,陈氏这才与林云嫣筹议:“郑琉出了这等差池,按理云阳伯府得来一趟。照我的意义,赔罪归赔罪,今后云芳也断不与那家来往了。”
她家想说道这事儿,定会挑小我多的时候,把祖母架上去……”
林云嫣道:“我感觉云芳那番话说得不错,直戳郑琉心窝子。”
上回若不是云嫣给她泄气,教她章法,她大略也要输人又输阵。
陈氏听得一头雾水。
只看模样,真想不出里头藏着那样暴虐的黑心肠!
“那可不可!”陈氏忙道,“你祖母那性子,可遭不住给人架在火上烤。”
她没有去打搅,在次间里坐了,直比及林云芳放下笔才撩了帘子出来。
林云芳揉了揉鼻尖。
林云嫣浅含笑了笑,暖和如春日暖风。
“进步是功德。”陈氏道。
论读书的当实在诚,云芳确切是个好门生。
林云嫣轻笑:“我们屋里坐着说去。”
陈氏闻言一怔。
走路姿势如常,看着是有说有笑,那就没甚么大事。
陈氏:……
“备笔墨。”陈氏道。
“写得用心致志,”她问,“写了甚么?”
深吸了几口气,陈氏才勉强稳住情感,紧紧握着林云嫣的手,道:“云嫣,今儿多亏有你在,若不是你刚好发明了郑琉心胸不轨,要不是你据理力图把事情说明白了,云芳今后还如何昂首做人?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做错了就赔罪,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止自家,别家也一样上门赔了花、认了错。
家里人道情好,有冲突时也会耐着心机听好、说好,乃至于云芳就没遇着“秀才碰到兵”的状况。
笑出来了,内心也就不会那么憋得慌。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那许国公府没堵到祖母,云阳伯府还能重蹈复辙?
吵架还能故意得?
等她反应过来,嘴唇便是一抿。
马车入诚意伯府。
林云嫣忍俊不由,一边笑、一边欣喜陈氏:“祖母还是进步了的。”
坐下后,那些来龙去脉都是林云芳说的。
“您放心,”林云嫣道,“我去给祖母提个醒,让她别被云阳伯府的人混淆水。”
过后陈氏挑了几盆开得好的,让云定抱着,领着他一起登门赔罪去。
陈氏的眸子快速一紧,亲生的女儿,凡是情感上有些甚么,她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