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想,你常常往京里去,京里阿谁宅子,也是空锁着没人住的,不如你在京里购置上一房,免得没个落脚处。”嫣然一本端庄地说,这让容畦笑了,伸手过来捏住老婆的下巴:“今儿家里也没吃饺子啊,如何醋味这么重?莫非是从劈面镇江飘来的?”

自从周二爷亏了那么一大笔,周老爷去和秦家挪借了一万两银子,才算把晒盐的银子给凑上,比及卖丝的钱连续返来,周家客岁的盐,才算能交清,不过里外里这么一算,年底除了还秦家那些银子,周家客岁一年,不但没有银子出去,反贴出去很多。

“周大奶奶倒是个聪明人!”嫣然听的陆婆子说了备细,不由点头赞道。

花姨娘应一声是,婆子们已经流水地把房门翻开,周氏正在那骂,闻声房门翻开,还觉得是容二爷来服软,冲着门就痛骂:“容老二,当初你娶我的时候,说的是甚么话,现在见我老了,又想汲引别人,我呸,你不过一个乡间的穷小子,能娶的扬州城里的令媛,已是祖上烧了高香!”

周家在扬州城百年,固然周二爷这些年做买卖常有亏损,可另有晒盐场生丝行绸缎庄,田庄地土也很多,算起来另有四五十万的家业。周大爷要的那份,里外里合起来也就不到十万,能够说是大大无益周二爷。

容畦有些奇特地上前问她:“你这笑甚么?我是真的有事。”

容畦的话情真意切,嫣然用手摸着丈夫的脸,声音变的很和顺:“嗯,我不逗你了。”

“男人家在内行商,日子久了,非常孤单,再纳上一两房,也是极平常的事。天下如许做的人多了。做正室的,只要那人不到你跟前来耀武扬威,就当没外头这小我,毕竟她们生了再多后代,没拜过祖宗的人,有甚么资格来和你分产?你有甚么好不安闲的?”

“小姑,并不是妹夫,而是我!”周大奶奶在外站了一站,这才开口,听到周大奶奶的话,周氏不由微微愣住,见周大奶奶走出去,周氏反倒不上前相迎,而是坐下道:“你来做甚么,瞧我如何和人吵架?大嫂子,到了现在,你欢畅了?”

“姑爷是没拿银子返来,还是不认你的后代?既然他拿银子返来,也认这边的后代,那边的就算花用些,又算甚么?伉俪之间,话赶话的,不免会说些不好听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你们快十年的伉俪,外甥都已八岁,如许嚷骂,外甥在书院里,被人嘲笑莫非又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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