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实在声音里的倦意已经很浓很浓了。

一阵沉默,俄然烛火收回一阵啪啪炸响,突然大亮,接着就暗淡下去。

三姨太是慢性子,跟着她时候长了,兰蕊也变得温和文静。

一个大大的烛花已经烧焦,浓烈的蜡油味在氛围里弥散。

“兰蕊,”三姨太头不抬,声音却腐败透亮,没一丝睡意。“长夜漫漫,你叫我如何睡得着?现在就算睡着了,后半夜还不是又醒来了,我还不如睡迟点,等熬得倦意上来了,才好一夜睡到天亮啊。”

“呜呜,只怕不好……”李万娇撒痴撒娇的声音在颤抖。但是这具男人身子已经像火一样灼烧,不让他顺心快意地泻火,只怕惹出他的恼意来。李万娇闭上眼内心说不要紧吧,只是这一次,固然还在用药期,明晚必然设法避开他……灯火摇摆,两具身材胶葛中滚在一起。

考虑着词句,谨慎翼翼地,“都说,她是菩萨心肠的人。”

“那是别人的说法,我想晓得的是你的观点?”

时候在一针一线的穿越中流逝。

听的人俄然咬牙,竟然咬得一口银牙咯咯作响,恨不能咬碎咽进肚子去。

守在院门口的兰梅看着大太太出来了,这才回身回屋。

因为喝了酒,那绣花的手老是在微微颤抖,针也捏不稳,线也理不顺,眼神也一阵一阵狼籍,但是她不睡,刚强地要绣,要用这一针一针的刺穿和堆叠来麻痹内心的空虚和哀痛。

柔嫩温馨的被窝里,柳丁茂紧紧搂着怀里那一团柔滑,用力地揉搓、亲吻,恨不能把那嫩得吹弹立破的肉皮儿啃一口下来。“小乖乖,小宝贝,生了孩子你倒是更加柔嫩鲜艳了,我恨不能恨不能……哎呀呀……”毕竟是四十已过的身子,很快就喘气起来,伴跟着喘气身子有些生硬地拱着挤着。李万娇咯咯轻笑,却只是用手安抚用口唇亲吻,身子却一个劲儿今后躲,“好老爷,绕过奴家吧,人家才出月子呢,身子还没有歇过劲儿呢,又酸又乏……”“不可不可,想死我了……这不是已经出了月子吗,女人出了月子便能够了……”

宴席直到夜深才散,各房各屋的丫环仆妇搀扶着各自喝得昏昏沉沉东倒西歪的主子赶归去了,下人们忙着撤掉残席,杯盘送回厨房洗濯,值夜的还是回归各自岗亭,那些没事儿不肯早睡的,干脆偷偷三三五五聚起来划拳、掷骰子、持续喝酒,笑声闹声模糊约约穿透各处讳饰的门窗,隐蔽地在夜色里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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