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姑俄然内心一动,从刘秀才娘子怀里抱起孩子,悄悄放进柳万怀里。
这话也是说给那几个婆子听的。
“宝儿――宝儿敬爱――”柳万喃喃念叨,俄然伸手去抚摩小脸。
声音和顺,神态和缓,大师听了都是一怔,特别那刘秀才,瞅着这一幕惊呆了,这小女子公然是已经结婚了的小娘子啊,实在女孩子小小年纪做人家小娘子不奇怪,童养媳到处都能见到,只是这小娘子瞅着这么小,竟然能这有这一副成熟的气度,又对人这么有耐烦,倒是真的少见。
风吹过收回呜呜的鸣叫,雪一阵一阵乱飞。
柳万本来伸出两个手去抱孩子,手都靠近襁褓了,他俄然改了主张,转头看一下哑姑,“万儿会把病气过给宝儿的是不是?那万儿不抱宝儿了,就摸一下脸行吗?”
“这就算是认了亲了――”哑姑含笑道,“他叫柳万,是灵州府柳丁卯的儿子,不知你们如何称呼,今后如何联络?”
柳万很听话,真的低头,嘬起嘴唇真的在小小的婴儿前额亲了一下。
俄然一张瘦瘦的小脸从哑姑胳肢窝里探出来,目光骨碌碌瞅着内里的襁褓,嘴里呵呵地笑,“孩子――小弟弟――我要抱抱――”
哑姑柔声在耳畔说。
兰草吓得直咬舌头。
柳万渐渐地伸脱手,一点一点非常谨慎地抱住了孩子,恰如抱着一件贵重的渗色釉瓷器。
兰草感觉本身的心都揪起来了,这秀才两口儿不晓得柳万有病,兰草本身最清楚,万一他俄然病发对着孩子狠狠来一下子那可就糟了。
他亲完了赶快把孩子重新送回哑姑手里,搓动手憨笑,“媳妇我们也会生一个宝儿出来的是不是?兰梅说过,我们是伉俪,媳妇是我娘子,一个女子做了娘子就会生孩子的是不是?媳妇给我们生宝儿好不好?叫他陪着我玩――”
哑姑一摸,这肚兜贴身穿倒是带着一点暖气,只是被人体的污垢磨蹭变得那硬撅撅的,这如何能给柔滑的婴儿贴肉裹呢?孩子多遭罪呢。
刘秀才家不测又得了这么多财帛,那娘子感激得在车里只是抱着孩子叩首,刘秀才眼里噙着热泪,一向送哑姑她们上了车。
刘秀才脱手去解车外的丝绸,说要还给哑姑一行。
世人还在踌躇。
这大半日驴车上生孩子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到那张氏母女竟然能呆在车里始终没下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