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探查出的方位，司马凤谨慎地在宋悲言的头皮上摸索。
司马凤没有立即答复，他便转头去问迟夜白：“迟夜白，你当日……”
他赶紧看向司马凤。司马凤在床边给他浸洗脸的帕子，看着他神情，顿时也福诚意灵：“……你娘的鞭子，该修了吧？”
宋悲言脑袋上的针比迟夜白当夜摸索到的要短，但材质是一样的。针甫一拔出，宋悲言生硬紧绷的身材俄然一松，额头搭在甘乐意腹上，不住喘气。他咬得太用力，甘乐意衣衫一圈红的，都是他牙齿里的血。
“另有三根。”甘乐意说。
“吃不完师父会骂我。”
这一通打，来得莫名其妙，又好似有理有据。司马凤爬上车辕，迟夜白恰好伸出个脑袋瞧他。
“我不吃酸的东西。”
车窗被人从内里翻开了，清元子扔出去一枝子野果：“吃这个，止血生肌，润肺润喉。”
这位前辈的风采甘乐意听过没见过，宋悲言则是连听都没听过。见他来去如风，连迟夜白都不敢违背他的话，两民气中都对这位前辈生出无穷敬意。
宋悲言明天脑袋不疼了，只是晕，上马车的时候都抬不起脚，是甘乐意把他拖上去的。他此时蜷在迟夜白身边，睁眼看着他。
甘乐意骑不了马，便在车里负担起照顾迟夜白和宋悲言的任务来。他想了想：“另有俩月吧。”
行近鹰贝舍，司马凤远远便看到了顶着一张黑脸站在道旁的慕容海。
“得筹办一份厚礼才行。”迟夜白轻声说。
司马凤退了一步，揉揉脸颊，低声道：“多谢慕容年熟行下包涵。”
以内力逼出这些针，他就必须极其精确地漫衍内力。指下的皮肤中有筋肉与血管，为了完整取针，内力就必须均匀地令筋肉与血管迟缓爬动，好将那枚针顺利推出来。
迟夜白见他眼眶发红，一张嘴扁了又扁，知他又要哭了，赶紧抬手制止：“你别哭。我说不了很多话，总之你记着，没有人怪你。”
两人自问对文玄舟已经充足体味，但他在每一次靠近中表示出来的残暴和刻毒，都让人难抑震惊。宋悲言脑袋上的这四根针，是令迟夜白和司马凤最不成了解的部分。
迟夜白：“酸。”
“迟大哥，我对不住你。”
“……有多酸？”
这一枚针终究暴露了一个头。
司马凤吃了一惊：这但是迟夜白可贵的哀告。
“我跟田苦那边说一声，让他给宋悲言筹办些好点儿的东西，补补脑袋。”司马凤用帕子仔细心细地擦去手上血迹，“实在是痛的，这回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