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今个儿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寻了些技艺极好的侍卫,庇护娘娘安危。”他的嗓子尖细,我只觉刺耳。
看的出,她已然是心力交瘁,但是对于生性怯懦的泉妃而言,她这般卤莽的手腕,只会让其更加惊惧。
“霹雷隆!”
“是!”我赶紧俯身,将泉妃扶起。
这明显是同徐嬷嬷要人,而现在这局面,那里另有不承诺的事理。
这高公公倒是抬起手,悄悄一扶。
“这几日天更加寒了,咱家屋中,还缺个暖被儿的。”高公公的目光,俄然朝着跪在地上的春白望去。
但我晓得,泉妃口中的他,指的必然就是皇上。
之前在宫外时,平话先生说到宫中常有寺人宫女对食,用老百姓的话来讲,就是搭伙儿过日子。
泉妃跌跌撞撞,身材有力的扭捏着。
徐嬷嬷的唇颤了颤,垂着头,半晌道:“多谢公公指导。”
本日,这天也覆盖在阴霾里,沉闷的雷声不竭响起,但却不见半点雨水落下。
“泉妃娘娘,白日里颇得圣心,怎的入了夜,就成了一个无趣的榆木疙瘩?那般唯唯诺诺。”高公公干脆将话给挑了然:“侍寝也无需那般严峻,皇上不喜怯懦的女子!”
“一个贱婢罢了。”徐嬷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回身入了寝殿。
“高公公!”徐嬷嬷见到他,立即俯身。
“淼淼,淼淼。”泉妃见是我,眼里刹时有泪滚落而下:“淼淼,死了好多人,死了好多人,我好怕,我好怕,他会杀我,他迟早会杀了我。”
徐嬷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哒哒嗒,哒哒嗒”的脚步声。
应是被昨夜血腥的场景吓坏了,不然,也不会如此问。
“徐嬷嬷,就这么让春白?”我看着春白那张稚气圆润的面庞,就想到了小骨,心下,非常不忍。
“淼淼,能不能,给我娘舅去封信,奉告他,我想出宫。”泉妃眼含泪花,哽咽着问我。
因为寺人残破,多数内心扭曲,对另一半多番折磨,来减缓内心的痛苦。
泉妃哽咽着,提及话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我微微俯身站了起来,徐嬷嬷则是望向屏风后的方向,口中低语着:“泉妃娘娘,已经吓的心悸昏迷了。”
“诶呦,徐嬷嬷,你这是何为?”高公公俯身,作势要将徐嬷嬷给扶起,但实在是凑到了徐嬷嬷的耳畔低语道:“皇上睿智,他的心机,那里是你我能推断的?”
她的口中喊着我的名字,我赶紧上前,想要扶她。
只是这咧嘴笑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