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道:“本来雷震也是好赌之人。”洛天初道:“你没听出我的话中之意么?”朱雨时道:“甚么话中之意。”洛天初道:“雷震和林灵素已经和好了,不然也不会在一起赌着玩了。”朱雨时这才恍然道:“对啊,雷震亲口奉告我说他要和林灵素断交的,如何才两天工夫又好了呢?”
祝芷蕊坐在朱雨时怀中,固然软香在怀,朱雨时却也没有一亲芳泽的表情,他仍对刚才的事难以健忘。犯法的人固然要遭到奖惩,但犯法之人却不必然都是好人,他们对亲戚朋友也有驯良温情的一面。以是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好人,只要有罪的人和无罪的人,有品德的人和没有品德的人,喜好的人和不喜好的人。
到了夜深人静时,朱雨时换了衣服,脱上面具,从窗户跳到冷巷,然后堂而皇之的走进堆栈。现在他同时利用两个身份,大能够光亮正大的返来。他径直来到洛天初的房间,敲了拍门,门回声而开,洛天初在门内笑道:“我就晓得是你,也只要你的轻功才气无声无息的来敲我的房门。”朱雨时进屋笑道:“你也会拍马屁了。”洛天初笑道:“你要承认是马,我拍拍又何妨。”朱雨时笑道:“好了,废话少说,柳庄主没受伤吧。”洛天初道:“受了点重伤,不碍事,完颜昌的伤势要更重一些。你是听雷震说的吧,不知他有没有把打赌的事也说给你听?”朱雨时奇道:“甚么打赌?”洛天初到:“他下注一千两赌二人战平,而林灵素押的倒是完颜昌胜,亏给了雷震一笔银子。”
安葬结束后,朱雨时三人一行回城,途中祝芷蕊把马让给了凌虚渡,她和朱雨时共乘一匹。凌虚渡先是扣问了和兀术决斗的环境,朱雨时论述了一遍,当提到惠善惊世骇俗的武功时,凌虚渡也惊奇的合不拢嘴,不由感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在报仇事了,他们也不急着赶路,凌虚渡成心先走一程,便利他们说话。
三人跟着大队一起奔行,楚来客邀朱雨时与他并马而行,问他道:“你们当真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么?”朱雨时道:“是的。”楚来客笑道:“老夫的部下无人敢偷听我们的对话,你大可实话实说。”朱雨时惊诧道:“城主你。。。”楚来客凝睇他道:“出来玩耍的报酬何身上带着股血腥气?人血的味道老夫还是能辩白出来的。”朱雨时知瞒不过他,只好道:“其实在下叫朱雨时,现在带着张人皮面具,化名傅愁,是出来追杀仇敌的。”楚来客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道:“你说你这张脸是假的?”朱雨时道:“是的,是一张人皮面具。”楚来客点头道:“我见过你本人,你是洛天初的朋友,也是血刀堡的,但你为何要扮装成这个模样。”朱雨时叹道:“这可说来话长了。”楚来客笑道:“没干系,路途还长,有的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