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兀术点头道:“那你何不摆脱束缚,也活的自在安闲呢?”柳少卿苦笑道:“任务。洛天初有任务,我也有。剑气山庄的后辈且能被外人看轻。”完颜兀术道:“本王明白了。而不明白倒是为何要对我说这番话?这类内心话本不该该对我这个仇敌倾诉的。”柳少卿浅笑道:“因为你对我无关紧急。”
奔驰了三个时候也觉乏累,忽见劈面飞马驰来一人,那骑士头顶光秃,脑袋两侧留着四缕辫发,标准的金人模样。他身穿金礼服饰,腰系马刀,斜跨着牛皮小袋,袋子皮质油亮,扎口紧密,似放着首要之物。
金人写信不像宋人开首总要先写几段歌功颂德,华而不实的废话,信中内容精简,却充分描述了火线战况。
柳少卿淡淡道:“我只晓得就算你有力量也跑不掉。”完颜兀术浅笑道:“你倒有自傲。”柳少卿道:“跟自傲无关,只是我从你身上发明了一件风趣的事。”完颜兀术“哦?”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柳少卿道:“我发明你始终阔别船边,便用心摸索了你几次,却见你底子没有逃窜之意,以是我料你并不会水,并且还怕水,对么?”完颜兀术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已然默许。柳少卿道:“以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完颜昌不耍花腔,你就不会出事。”
完颜兀术道:“过后你真会放了我么?”柳少卿悄悄一笑,不屑答复。完颜兀术道:“本王奇特的是中间怎会和洛天初之流为伍,中间出身王谢世家,洛天初倒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粗人,你们怎能聊得来。”柳少卿深思半响,缓缓道:“越是出身王谢就越是孤傲,实在我最恋慕的就是洛天初。”完颜兀术不解道:“你恋慕他甚么?”柳少卿没有直接答复,而是淡淡道:“我学问字的第一本书便是家训,迟早两次背诵,整日无停止的练剑,言行和思惟皆被教条束缚,感受本身只是练剑的东西,而剑也是我独一的朋友。但剑毕竟只是冰冷的剑,不是有血有肉人。我若不分开山庄只怕永久没法了解‘感情’二字的含义。每小我都需求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它们的代价乃至比剑还要首要。我恋慕洛天初是因为他的行动和感情是自在的,用饭喝水不必遵循礼节,大可狼吞虎咽。欢畅时纵声大笑,不必担忧是否露齿,是否姿势不雅。而这都是我做不到的。”
金国骑士见到他皱了皱眉,却没有停下之意,下认识的摸了摸皮包。洛天初正愁没马儿代步,现在连买马的钱都能够省了,纵身跃起抓住他的衣领,揪上马来。洛天初牵住马儿的缰绳,摸着鬃毛道:“马儿莫惊,马儿莫惊。”那金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用女真语怒骂不止。洛天初都听得懂,不想和他胶葛,正筹算上马拜别,忽见那牛皮小包被他紧紧抱在胸前,像是非常贵重,心中一动,想到这条通衢贯穿宋齐金三国,他莫非是前去金国报信的信使?他从潼关方向而来,莫非带有火线的军情。便走上前指着皮包,用女实话道:“这个给我看看。”那金兵惊惧道:“你好大胆量!不要命了。”洛天初夹手抢过皮包,一脚将他踹开。见皮包封口用周到的针脚缝合,便扯开取出一件如信笺似得薄薄物事,内里用防水的黄绸裹的严严实实,揭开黄绸,内里的信封上写着几行女真大字,他认得“战役”“提要”“天子陛下”等词,心想公然是火线战报,扯开印泥,取出信纸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