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才是池水。偶尔映照出来的点点鳞光，似是一双双幽幽的眼睛。
方才姐姐还满心担忧，现在却能为了安抚三舅母说出这一番话，看来，姐姐真是成熟很多。
曾念薇吃过晚食以后，就在园子里漫步消食。
只是，曾老太太向来不是那等软心肠的人，王雪娥又是如何鉴定曾老太太必然会让她出来的呢？她就不怕，她这么病重下去，会真的一命呜呼？
香草捡来树枝将地上的火给毁灭了，借着灯笼微小的光芒，主仆三人定睛一瞧，灰烬里头还没来得及烧尽的，竟是几块黄纸！黄纸，也称冥纸，普通都是烧给过世的人的。这大早晨的，有人偷偷在这里烧黄纸，想来也晓得不是甚么功德。
莫非，王雪娥真的只是出来养病罢了？
曾念薇没有说甚么，相隔这么远，也不怪绿意跟不上。何况，退一万步来讲，这里是曾府，在这出没的，不是主子便是哪房当差的下人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甚么味道？”曾念薇道。
“女人，婢子没捉到人。”绿意道。
她凝神一想，也没多说甚么，让绿意拿脱手帕将几块烧残包好以后，带着两人回身往回走。
几人沿着青石板小道，不知不觉，一起就走到了后花圃。
杜氏与王雪娥斗了多年，她不是那种见得王雪娥好的人，而此次杜氏却一变态态，不但不闹，反而对此事半句不满也无。这不像是杜氏的性子啊，除非，杜氏非常清楚，就算王雪娥搬返来荣青堂养病，也涓滴撼动不了她现在的职位。
绿意心中一惊，倒是没失了主心。她快步走过来挡住曾念薇的视野：“女人，莫要看这等不干不净的东西，免得污了女人的眼。”
彻夜的天气仿佛特别的黑，曾家的后花圃本就少人来，现在除了她们主仆三个连半小我影也无，值夜的婆子也不知跑哪去躲懒了。园子里沉寂得可骇，偶尔传来几声不着名的鸟虫叫声，平白就添了几分阴沉，幽冷可怖。
“再说了，我们也不再是畴前那不经事儿的小女童了，不管何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三舅母就放宽了心，不必为此置气伤了身子。”曾念兰安抚程氏道。
程氏为人开朗，性子直，她忍了又忍才没在两个外甥面前痛骂她们的祖母。
曾念薇紧紧抿着唇，下认识地就加快了脚步。直到主仆三人瞥见灯火光辉的青禾院时，齐齐地忍不住松了口气。
曾念薇后退两步。
三人便就此说了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