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正相反,我的买卖倒是前所未有的红火。夏云轩的明星效应超出我的料想,袁氏茶话的招牌一竖,十里八乡的读书人,为了一睹夏家才子的笔墨,都成群结队地来鸿雁茶馆听书。
蓝水心过了头七,每日仍然丧服素面。她虽和杨掌柜筹议,想持续卖艺维生,何如买卖人颇多忌讳,她热孝未过,在店里老是太刺眼。
她点头道:“伐鼓只是掌控节拍,没甚么难的。”
我听她语气不对,忙道:“这是甚么话,现在我每天在你家蹭饭,谁照顾谁还不必然呢。”
“这就成了!”我镇静地一拍巴掌:“我们就双剑合璧,讲一回大鼓书!”
此言一出,内里俄然传出一声男人的低吼:“四娘,让她出去。”这声音我不认得,却被他的冰冷与降落惊得一颤抖,仿佛在哪听过这个语气似的。
“四娘!四娘!”也不晓得比来是甚么运道,老是要大早晨打门找人,此时我悄悄祷告楚凡又能从天而降,却也知不成能。
尚将军脱手豪阔,竟然赏了我十两银子,抵得上我五天的支出。午餐时我仍然镇静不已,对蓝水心说要买鸡买鱼,道贺一番。
“不消。”蓝水心面色羞红:“我只是……月事来了。锦心,我比来也没事了,你不消在我家陪我。”
屋里沉寂了半晌,林四娘道:“我一个女人,能有甚么体例。锦心,你还是等等看,说不定她明天就返来了。”
“我是袁锦心,四娘,开门呐!”
这么晚了,能去哪儿?我推了推她的房门,是从内里落锁的,以是蓝水心是从窗子出去的。我内心一凉,立即想到是盗贼出没,蓝水心一个弱女子,只怕凶多吉少。
我喊了不短的时候,内里才有人回声:“谁在内里?”是林四娘的声音,只是声音略带镇静,与她平素的惊雷之声大相径庭。
我与蓝水心约好早晨一起筹议鼓词,下午便兴冲冲地去买了一面小皮鼓并牙板之类。可当晚回家以后,蓝水心俄然说身子不适,要将鼓词的事情推几天。
故事讲完,先有位客人抚掌道:“我看这位岳将军,倒是很有尚将军的风采。”
“你那里不舒畅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来?”
这一句提示了我,我想出一个点子:“不如我们合作,你也别吹箫了,来帮我平话。”
被称为“尚将军”的,就是做东的那男人,他点头叹道:“老了,老了,现在朽木之躯,不提也罢。”实在别人值中年,恰是大好韶华,却不知为何暴露一种与春秋不符的沧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