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心向杨掌柜施了一礼,戚戚然地说:“杨掌柜也晓得我爹卧病在床,水心实在偶然吹曲,可否今儿就告个假归去?”
蓝水心极快地扫了我一眼,又规复了低眉敛目标神态,柔声道:“只凭杨掌柜做主,不要赶了我父女出去便是。”
蓝水心闻声悄悄地惊叫一声,发展两步,好巧不巧躲在我的身后。我并不肯意趟这趟浑水,但目睹着她像是被人欺负的模样,又不免感觉不幸。
楼梯上阿谁小厮冷哼一声,两步走上前来,向着蓝水心傲慢地问:“我家公子说了,这能给应二少吹箫,就不能给陈大爷唱曲?”
高晚服从然取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我持续寻茶馆落脚。明天那家已经有了平话先生,决计不能抢人家的饭碗,何况经了刘豹子一事,我对尚墨茶馆至今心不足悸。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声呼喊:“杨掌柜,既然蓝女人来了,还不从速把人奉上去,我们公子请了客人,可正等着呢。”
昂首一看,金字招牌上四个大字,鸿雁茶馆,看起来非常熟谙。我想了一忽儿,蓦地认识到这便是明天张婶子说的阿谁处所。既然是刚听来的还热乎着的八卦,我不由得想出来看看阿谁水心女人是何方崇高。
我点头道:“客流量最大的是一楼,但是布衣百姓给的赏钱有限,何况多数不是转头客,如果平话,就得是那一回即完的故事。当然,能不能让他们变成转头客,就得看本领了。二楼客人的荷包更丰富些,但是坐位未几,如果客人都听书赖着不走,反而不美。三楼只消哪个屋里的朱紫点了人上去讲,赏钱只怕比上面所得还要多。方才看鸿雁茶馆背后就是湖水,想必春暖之日,楼上的买卖就更好些。”
“这……但是水心的确是不会唱曲儿,只怕也服侍不好陈公子。”
她抬开端,视野正迎上我的,我微微一震,竟不是设想中的荏弱,凤眼里带着一丝倔强,眸光莹莹,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如许阐发着,高杨二人也连连点头,颇觉得然。
我一怔之间,认识到这八成便是蓝水心了,公然人物风骚,姿容不凡。不待杨掌柜答话,我就回她道:“女人卖艺也不过照顾一层楼的买卖,鸿雁楼有三层,我们错开便是。女人放心,如果客人想听曲儿,我莫非还硬凑上去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