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是她想多了吧…
他没有换洗衣物,只能穿回那件带血的,但云兮瑶拿沾水的手帕擦了好几遍,洗掉了血腥味。
他手刚碰到系带,神采俄然一变,仿佛想到了甚么,嘴唇泛白,他愣住了要解系带的手。
谢斐垂眸,嗯了一声。
她用眼神指了指炭炉上的架子,架子上还搭着她的披风。
既不是天子,与谢斐有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就只要一小我了。
她用力嗅了嗅,味道更浓了。有身后她对血腥味就格外敏感,定不会出错的。
“好了,归去吧,别着凉了,雪明日还能看。”谢斐把伞往前递了递,表示她接着。
他身上绑了几层绷带,绕肩而过,胸口处的绷带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那是新排泄来的血,还未完整被绷带接收。
谢斐像个被夫子训话的门生,乖乖坐直,双手放在膝上,“前几日皇上给我派了个任务,外出公干,返来时不谨慎中了埋伏,因为人手带得未几,以是受了点小伤。”
“也就你心大,如果我本日不来,你都将近被雪给埋了。”谢斐坐到榻边作势就要把大氅脱下。
心中了然,本来公主是在给谢大人包扎伤口啊,怪不得谢大人衣衫不整,红枭松了口气,神采也天然多了,利索地打扫地板。
云兮瑶目光落到他胸口前,深青色的外套上有一小片色彩要比四周更深,像是被染湿了。
谢斐将她抱回屋内放到榻上,从她手中接过沾雪的伞放到门边,又从炉子上拿了热好的汤婆子递到她手边。
他受了伤还冒雪来看她,不顾身上的伤脱手抱她,以是才导致伤口渗血。
云兮瑶抬眸,眼神腐败,道:“是太子的人。”她语气必定。
云兮瑶拢紧身上的被子,怔怔隧道:“如何了?你这大氅上沾了雪,一会儿就湿了,放到架子上烤一烤吧。”
谢斐背对着她穿好衣服,脸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云兮瑶看着他,他神采囧迫。
“阿谁…公主,我…我…”她难堪地背过身,躲开谢斐一样略微难堪的眼神。
“不消了…我等会儿就走。”谢斐避开她的视野。
云兮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受伤了还逞强。”
他的手凉得跟块冰一样,与她被汤婆子暖过的手相碰,冰火两重天,她被冷得颤了颤。
这血腥味仿佛是谢斐身上的…
她俄然想起来刚在他身上闻到的血腥味,心中立马警戒起来。
天子如何会俄然给谢斐指派任务?还刚好就在返来那天中了埋伏。莫非是天子派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