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渐止嚎哭,半晌不待,斯须间抛包弃杖,曳鞋疾走。
其惶急间,玉尾一摆,将玉珏于半空中打为粉末,和尚厉笑声戛但是止。
两两相拥,耳厮鬓磨,舌唇交吻,肌肤相抵,靡靡嗟叹唤作不断。
生见一女,环佩璆然,麝兰散馥,白装银光,似有神仙之肌、天人之骨。
忽地,另有一男声炸响,曰:你端的选好了炉鼎,勿要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生目光炯炯,大视火线,见山顶有庙,聚云雾,呈五色。
衰老声复言:吾去矣!
临行酒宴,同院墨客问之:“取官乎?”
林生闻言,未及答复,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恍忽间就已落入庙中。
林生复怪之,及入内室,扯袖回身,视之,布缕断裂,已被扯烂,心中益发惊奇不止。
行动数山,林生踮脚了望,见一山,色翠绿而鸟兽飞,朝气勃勃,大异天时,心中怪之:此非春季乎?梦耶……
但玉珏所化粉末竟绕过女子玉尾,直扑林生。
生乃定睛不移,俄而扯发抢地号哭,“吾道可期、吾道可期!”
此情此景,骇的林生三魂皆散,七魄无踪,其心中哀叹:怎的不知不觉间就着了这妖女的道!
流光窜动,卷枯木而回,玉珏与枯木相合,流光微闪,枯木如冰般,化而为液,缓缓渗入玉珏当中。
女子肌肤光滑无痕、洁白如玉,又有一白玉鹅毛状,似拂尘的事物将两人缠住,不分相互。
林生闻言稍顿,喝酒一杯,击箸放歌道:“弟思慕前人,愿游学一年,以权吾志!”
林生不自发间,喉咙滑动,一股津液直落丹田,甜美之味回味无穷。
满桌听此稍稍寂然,见邻座徐生抚掌大笑,曰:“商贾富有,兄去往那边谋业?”
林生答:“暂不取。”
女子见了面前气象,板滞半晌,号呼不已。其声色凄厉,环抱群山,压虎避狼,似秋雨打落叶,整天不断。
女子骂之:非人哉!何窥人床脚!
徐生继而放声赞曰:“兄有弘愿哉!”
女子见生一脸绝望,笑曰:仅借君元阳罢了,不求性命。
待生昂首视之,见女子近身倚肩,缓吐暗香,肌肤相接。
至此,生醒之,大惊曰:妖怪哉!
答曰:“弟学力有限,不图此也。”
周生言毕,即倒床昏死,鼾声震舍。
山路艰巨,陡崖峭壁,数不堪数。树蔓兽吼,环抱林生。林生入山,毛发乍寒,双股战战,得一朽木支杵,方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