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鬼脸扶着青花陶罐的细牙肉虫,暗自考虑道:
长须怪虫对垒无数,天然是百胜骄兵。
本来长须怪虫见这厮皮糙肉厚,一时之间没法取胜,干脆松开利牙,筹办另寻他法。
“炸他娘的龙王庙!”陈鬼脸晓得旱魃已除,三日以后必降大雨,以是提及话来也有了底气。至于为何选了炸龙王庙这一说辞,当然是心系地下秘宝,无妨用大炮轰出来,免得小爷刨坑挖土。
但见这怪虫整日被秘药感化,已是精瘦凶悍,眼似铜铃。一双触须如同孙大圣头顶雉鸡花翎,一对口器好似程咬金手执开山利斧。
“唧唧吱。”
先炸他娘的龙王庙,再用大炮轰他三舅姥。”
旋即哈哈大笑,拍着马大哈的肩膀说道:“如何?轰上一炮?”
“二位大人此番斗虫,看似儿戏,实则皆为治下军民生存着想。当真爱民如子,情系江山,实属古今罕见,小人佩服佩服。但是……不管谁输谁赢,都处理不了本源本质,那就是中州连月干旱。”
故而陈鬼脸虽没上过端庄私塾,可眼界学问、胆量胸怀,真非常人能比。就连梦里磨牙放屁,都是些旧典故、定场诗。加上《虫经》中的变乱事理加持,当下倒能够自如应对。
敖司令听闻,眉宇间阴晴闪动,旋即道:“说来听听。”
直看得敖司令是心肝乱颤,好似军中余粮已然不保,正成车成车运送到马大哈的营房。
但是细牙肉虫不躲不闪,反而弃守为攻,竟是要借着藐小口器以命相搏……
上回书说道,陈鬼脸在虫舍当选了三个青花陶罐回到正厅,直看得敖司令在心底悄悄骂娘。
陈鬼脸借势而上,持续说道:“小人不忍见二位大人困扰,心中早已考虑已有一计,可破水灾。如若不生结果,必当提头来见。”
说完便压了压手掌,一旁候着的保镳赶紧拿出斗盆,洗净了毛巾细心擦拭洁净,端端方正的摆放在桌案中间。
敖司令说着,就从腰间摸出配枪,“咔嚓”一声上膛,抵住陈鬼脸的脑袋。
陈鬼脸又暗叹一声:“都是薄命,小爷倒也不会见怪与你,只是鬼域地下,一人一虫,也好有个相伴。”
只因青花陶罐中,虽说也是蛐蛐,但皆是些陪练肉种、老弱雌虫。
马大哈见敖司令失态,更是对劲。本想出言挖苦一番,却瞥见斗盆当中瞬息万变,不由面色凝重。
自此,陈鬼脸方觉机会成熟,因而对着马大哈恭敬道:“大帅,现在开战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