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吕惠卿是死是活，他王雱并不体贴，和石越斗个两败俱伤，新法路上，少了两个费事。
田烈武是个做老了事的捕快，晓得二人都是有功名的，也不能太难堪。当下把老板号召过来，算了丧失，先赔后放。
王安石笑道：“子明，你说来听听。”
白水潭学院在那一天，如石越所料，再次轰动天下，院贡生五十名，竟然有四十三名取中！固然殿试还没有停止，但本朝已经很多年殿试不再黜落了，顶多在名次上有所起伏罢了。但是在白水潭学院全校欢庆当中，免不了也有很多得志之人。此中情感最懊丧的，就是段子介。
吴安国内心本不痛快，固然本身在榜上还驰名字，但他也羞于提起。他站起来，看了段子介半晌，最后目光停在段子介腰间的弯刀上，不由哈哈笑道：“你段子介想要我不唱歌也轻易，和我打一架，你赢了我，我天然听你的，你赢不了我，你就坐在这里，听你家公子唱一天的曲子！”
王安石已经在客堂等待多时了，他也不晓得石越为甚么会这么晚来拜见他，他乃至有点吃惊，因为石越实在很少来王府，现在这时候，必定有要事，可究竟是甚么事呢？吕惠卿和常秩们在礼部搞的花样，他并不知情。
王安石听完石越的三点疑问，当时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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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国被他看了半晌，真是说不出的莫名其妙。他正要开口喝斥，却听段子介说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唱柳七的曲子，扰民气境。”
吕惠卿和常秩精通典故礼节，一两个字眼的误用，他们都能盯得死死，这方面幸亏冯京好歹也是三元落第，还能引经据典采纳一二。而石越的杀手锏，则是对比判词，因为每一份卷子的上面都有好几个考官的署名，而有些考官明显在第一份卷子中写着是第三等，到了揭名以后就主张是第四等或第五等。这一点被石越咬得死死，王安石和吕惠卿，都是第一次见地到石越辩风之刻薄刻薄，乃至有几个考官被石越说得满脸通红，竟然就此不再说话。
他正在借酒浇愁之际，忽听一阵琴声传来，一个青年男人和着琴声唱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朝暂遗贤，如何向。得逞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必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正柳七的《鹤冲天》，那男人唱来，意兴冷落，自暴自弃之意，更是牵动段子介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