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同一时候的关中雍城,留守关中的前将军万脩,正在向第五伦陈述克日来的各方战线进退。

那信读到这里,连万脩都有些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陛下贤明!”邓禹松了口气,非论从实际解缆,还是考虑这个阳谋圈套,大汉都不该掺这趟浑水。

齐桓、晋文可不是甚么公理纯真的豪杰,他们是夺目的政治家,借此号令天下,指明一个共同的仇敌,亦或是将敌国贬为“蛮夷”。比如齐国斥责垂垂文明的楚国为蛮夷,晋国一旦和秦国蜜月期过了,就指责秦为西戎,更不吝与蛮横的吴、越联手,赐与他们“诸夏”的身份,以此打击同为诸夏的不平者。

冲动的不止是万脩,彭蠡泽楼船上的刘秀读到这时,也被第五伦话术撩得血脉贲张,这才有了“没有人比第五伦更懂大汉”的感慨。

刚开端还是小我的话旧,但是前面却话题一转:“吾已灭妄称汉家者二三邦,所谓‘西汉’,勾搭羌虏,‘北汉’竟是异姓冒充,‘胡汉’更加杂胡傀儡,凭借匈奴,尚在跳梁。凡此各种,皆只要汉名,而无汉魂!”

究竟是“主观”,还是“客观”,第五伦美满是根据本身需求而定的,他能够揭开汗青的幕布,向世人大肆鼓吹某段期间的“暗中”,也能为同一件事涂饰抹粉,加以奖饰,唏嘘惋叹。

“此信恰是要令天下士人皆知,这才气有更大效果。”事到现在,算算时候信也该送到,第五伦已不必坦白,遂将手札副本取出,让万脩、冯衍最早过目。

邓禹也反应过来了:“确切,此战与先前荆襄、淮北之役分歧,触及夷夏之争。魏、汉虽是敌国,但皆为争夺中国正统。前人云,裔不谋夏,夷稳定华,不成轻动,落第五伦以话柄。”

……

归正就是将周秦以来,中原与匈奴的干系历数了个遍,自汉初白登之辱,竟兄事匈奴,丧权辱国。汉武固然报了九世之仇,深切匈奴,分裂王庭,囊括漠北,叩勒祁连,横分单于,屠裂百蛮之豪举。匈奴慑伏,远遁北方,但是仍然不肯屈就,未肯称臣也,直到汉宣帝时,终究迫使单于来朝,这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的北狄大国,终究低下了倔强的头颅。

真是天生的机谋家啊!冯衍自从大彻大悟后,可不敢将老板当中庸之辈了,这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难怪能成大事。

最后,他又问了刘秀一个锋利的题目:“文叔自称汉帝,然克日传闻,君欲与匈奴、卢芳南北夹攻中原,只不知汝之‘东汉’,另有汉家一丝灵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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