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身上本来就凉,加上被水给浸过,一溜溜的凉水顺着我脊梁直往下淌,冻得我连着打了几个颤抖:“蚊子真他么多,狗子,你如果刺挠就站着挠挠。”
我擦干了眼泪,把老核桃用孝带子绑在身上,背上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去,当时候,恰好是暮秋,蚊子成群成群的在草稞子里钻,没走多远我身上就被叮的全都是包,胳膊上钻心的刺挠,想挠还挠不着,就只能这么硬挺着。
“能看着?”我当时就感觉不对了,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我如许练过工夫的人,也看不出多远,他们如何就能看着路?
李国强不就是狗子大号么?我们全村都叫他狗子,一叫就是十多年,谁一下能想起来他大名叫甚么?加上我当时候正在用心备考,也没用心探听。谁能想到,我还叫返来一个死人?
“畴昔,畴昔……”老核桃连着退了我两下:“畴昔跪供桌上面,一会儿,我踩着你上神位的时候,你千万别动,你一动,我可就得魂飞魄散了。从速走哇!”
狗子在前面说了一句:“你真当我们是你叫返来?我是老爷子叫来的,要不是他让我们过来帮手,你当我们能返来。”
李村一向都有人说,挨着村的山里有那么一个鬼宅,平时进山看不着,只要下雨阴天的时候才出来,谁如果一脚踩出来,就别想再出来了。
“你别恐吓我!”我一下停了下来。
老核桃踩着我上神龛?
我还没等说话,身后就亮起来两道说点光,光柱在狗子身上一晃,我才瞥见,他脑袋顶上仿佛是瘪了一块儿:“狗子,你脑袋如何啦?”
我先用家里的木方剂,像是做拼插积木似的,弄出来六块板子,到了处所只要前后一插就是一副棺材。抬板子山上,目标必定能小很多,不轻易被人发明。
我守在老核桃身边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不是体例的体例来。
那四个死人,一人抬着没底儿没盖儿的棺材一角,像是抬棺材一样把我围在中间,一步步推着往前走。狗子身前不晓得如何就冒出来一团绿光,从我这边看就像是他在前面挑了一盏绿色的灯笼。才周遭五六米给照得惨绿惨绿的一片。
狗子走在前头连头都没回:“我们能看着?”
我前脚刚趟过河沟还没等踩着死人石,就听身后咔嚓一声,担架的两根棍子就全都断了,老核桃一下翻进了河里,我从速把老核桃从水里拽了出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