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啊，这香点半天，如何点不着。”
“父亲？”
“委曲父亲了。”
谢道之：“……”
她轻声说。
晏三合背手站在墙边，身形薄弱又笔挺。
谢道之走畴昔拍拍儿子的肩，“一个晏行和谢家比起来，微不敷道。”
民气，是这个天下上最庞大的东西，善和恶都在一念之间。
“成大事者，有所忍，有所舍。”
“现在，挑选权在你手上。”
谢而立拍了一下掌，“外头太冷，女人到耳房歇着。”
谢而立只感觉面前豁然一亮。
谢而立虽不晓得父亲为甚么恨着晏行，但内心是由衷的佩服。
夜色暗沉。
真正的全面。
谢道之深吸口气，把香凑到烛火上去点。
晏三合的神采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回身拉开门，脚步一顿，却没转头。
现在趁着那女人有求于谢家，把东西拿返来烧了，就算是一了百了。
“你让她把老太太的合婚庚帖交出来，写个包管书再按个指模，我就替晏行化念，不然……”
一息；
谢而立：“香呢，要备几根？”
甘心吗？
“点香，插香，说话。”
她的目光没有看向谢道之，反而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那只香，神采仿佛有些严峻。
……
晏三合仿佛一点都不惊奇他会有这么一问。
“事情一了，两家再没甚么干系，这谢府的门，劳烦女人今后绕道走。”
“如果不是心甘甘心，这念化不了。”
“化不了……”
晏家人不利，关他甚么事？
谢而立：“……”
多不值！
两息；
民气难测，那东西落在别人手里毕竟是个祸害，保不齐就被人操纵了。
谢道之会如何挑选，她不晓得。
“我在院子外甲等你的答复。”
谢而立站在边上不敢吭声。
原是为这个。
“老迈。”
她只明白一件事，祖父如果在天上看到听到这统统，定会悔怨这些年对这封信的耿耿于怀。
晏三合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道：“庚帖给你能够，那包管书又是甚么东西？”
这话很不入耳，谢而立却只是笑笑。
书房门吱呀一声翻开，谢道之走出来，沐浴后的他换上了一件极新的衣袍。
晏三合退后半步，把祭台前的方寸之地让出来。
烛台已经点着，火苗一跳一跳，映着晏三合的脸有些诡异。
……
……
谢而立：“儿子学到了。”
谢而立俄然插话，“会如何样？”
能放下吗？
谢而立道：“老太太年事大了，有些陈年旧事我们不想让她再想起，白白添了堵。”
月色下，临时搭建的祭台坐北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