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克日传闻,你和谢、裴两家的孩子,走动颇多?”

“皇祖父还没给压岁钱。”

正想再说,永和帝的脸沉下来。

“谢三爷的长嫂是朱家人,谢三爷最怕他大哥,却最听他长嫂的话,和朱家那头也亲热的很。”

永和帝伸手,赵亦时赶快把手伸畴昔给他摸。

前太子是孝仁皇后嫡子,身后的跟随者一波又一波,拉他上马,比登天还难。

“去吧。”

朱远墨是天子的人,前些天他上书称汉王是“凶星”,是不是他皇太孙在背后捣的鬼?

赵亦时固然问心无愧,却不得不要求天子瞒住太子,为的是把太子从整桩事情中摘出去。

永和帝俄然感觉说不出的怠倦,声音寡淡道:“朕累了,你去吧!”

赵亦时进到殿里,并未急着上前,而是在炭盆前烤去了身上的寒气,才到天子面前施礼。

朕是天子,天选之子,天道在他这一边,绝无报应一说。

他一步一个足迹,诡计阳谋缓缓图之,才有了本日的乱世。

“陛下见笑了,他们两个一个满嘴胡话,一个满嘴马屁话,没甚么过人之处。只是……”

方才祖孙二人一对一答,看似云淡风轻,无人晓得,他在惊涛骇浪中,险险走了一遭。

“方才送父亲上了马车。”

赵亦时笑道:“父亲常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方才儿臣扶父亲上车,他还说如何又下雨了,陛下最不喜好的,就是雨天。”

天子怎会不知伸谢家和朱家联着姻亲?

……

本身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他贵为皇太孙,亦逃脱不了这个运气。

永和帝手指在书案上点点,冷声道:“传朕旨意,汉王因腰伤在身,不宜远征,太孙大婚后,马上回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一摸,公然手心滚烫。

“方才朕让你皇叔扶朕回宫,你父亲怕是要多想了。”

永和帝笑了笑,“明日,朕让人送到府上去。”

坑,等在这里呢!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皇太孙有没有通过谢家人,暗下和朱远墨交友。

他和承宇、明亭交好,也就意味着他和朱家直接交好。

行军兵戈,最忌讳雨天,久而久之,身边的人都晓得他这个爱好。

赵亦时伸脱手,掌心朝上。

独一能逃脱这个运气的,是站在这人间的最高处!

哼!

一个储君;

永和帝一声厉呵,赵彦晋吓得从速把话打住,顺势低下头,眼中却闪过一点对劲。

赵彦晋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噤。

赵亦时蹙眉站了一会,越站,心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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