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两人莞尔一笑:“坐!”
谢知非左手一伸:“我要的雨前龙井,拿来!”
“沈冲。”
谢三爷最怕听到沈冲提及射箭啊,工夫啊之类的事,头疼,“去和我家朱青说。”
裴笑身躯一震,心说菩萨啊,谢五十阿谁演技还能被人看破?
赵亦时:“……”
谢知非和裴笑跟出来。
赵亦时笑出声来,“我如何会有你们两个活宝。”
“朱青。”
话音刚落,朱青俄然咳嗽一声,“爷,清风船埠到了。”
李不言如果看到这一幕,定会冲她家蜜斯傲然竖起大拇指,夸一句:料得不错。
裴笑哼道:“连我都瞒着,你他娘的还是人吗?”
沈冲神采微变:“实在是那女人的技艺太快,这一箭我本来算计好的,如果……”
裴笑偏过脸,不想脸上的失态被人瞧去。
“不说这些。”
谢三爷摆摆手,梅娘恭身退下去。
“这个月又有几笔帐充公返来。”
裴笑蓦地一惊,“你是怕她……”
裴笑走近,脚尖踢踢谢知非的,“你说那晏三合会不会猜出我们……”
来人,恰是赵亦时。
“不扯出去也轻易啊,你们谢家放她走啊,不然……”
裴笑右手一伸,“我要的十年陈桑落酒,拿来!”
“这……三爷也没辙。”
“本日由我主事季府抄家,是昨日我在御书房跪了两个时候,才求来的。”
谢知非叹了口气,“我就是感觉不要把她扯进这些争啊斗的,人家清明净白一女人。”
朱青等他们到了船上,立即将船板一抽,前前后后不过半晌工夫,船又往慢悠悠在永定河里飘着。
谢三爷一笑,“要不,我们就先忍着?”
半盏闷茶喝完,赵亦时先开了口。
“是!”
朱青暗处走过来,“裴爷,今儿个我在晏女人身边,听她说了一句话。”
裴笑嘲笑:“还不是迟早的事。”
谢知非发了一阵呆,“不晓得为甚么,我竟不太情愿让他晓得这些。”
谢知非双手揉着模糊作痛的太阳穴。
苦中作乐,乐也只是一时。
谢知非:“泊岸,接个朋友。”
三民气里都很清楚,接下来他们要说的话,要面对的事,绝对不会轻松。
“如何说?”
“谢五十。”
“你笃定?”
谢知非和裴笑面面相觑,后者勉强扯出笑意:“这又何必呢,你的腿本来就……”
梅娘又道:“上个月的帐已经盘出来了,爷……”
“得,得,得……”
“甚么话?”
“没长牙口吗,不会托人给三爷带个话吗?三爷帮你办了。”
谢知非腹诽一句,又道:“她的身份,季家的事情,呆会我们是照实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