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昏昏欲睡的谢三爷被这一嗓子惊醒。

凌晨,天刚微微亮。

谢总管一闻他身上这身浓浓的脂粉味,心说三爷甚么都好,就是爱往永定河跑这一样,忒不好。

谢三爷眼一斜,笑得像个二赖子,“谢瘦子,我大哥同意了,一会让帐房送两千两过来。”

老三昨晚去了那里,见了甚么人,他和父亲晓得的一清二楚,戏是演给别人看的,为的是谢家。

谢三爷见他愣着不动,一脚踹畴昔,谢瘦子闪得快,撇撇嘴心说:连声骂都没有,这真是宠得没边了!

谢总管:“……”

哎!

轿帘一落,父子二人目光对视,两人都看出对方脑筋里想的事。

但太子的知礼贤德,也世人皆知。

谢而立一身官袍站在廊下,他身边是瞋目圆瞪的谢道之。

幸亏老三自个内心也明白,凡事不露在明面,只在暗处帮衬着。

“气色瞧着是不大好,只怕是一宿没睡。”谢而立勉强笑了下。

……

季家刚抄,他就一宿不归,是风骚去了,还是……

谢而立手指冲他狠狠点几下,“等我返来再清算你!”

“进季家之前。”

父切身为内阁大臣,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些年能得帝心,靠的是说话、行事不偏不倚。

谢三爷主动把半边脸凑畴昔,“你打归打,银子可一两都不能少,你是我亲哥,我只要你这一个亲哥!”

李不言唇了勾,“谢总管,都城的北里给不给女人去啊?”

……

谢而立一听这话,肝火便忍不住往头顶冲,猛的抬起手。

“三爷本日怕是不会返来了。”

“往前推,要推到甚么时候?”

谢而立看着老三脸上的红唇印,忍不住呵叱道:“衣冠不整的像甚么模样?”

碗里还剩下最一口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昂首看了李不言一眼,咬咬牙将那一口饭菜咽下去。

“老迈,君心难测啊!”

望眼欲穿的谢总管从速迎上去,“你可总算返来了,晏女人昨儿早晨命老奴找你哪。”

男人两样东西沾不得:一个赌,一个色。

谢三爷从马车上跳下来,脸煞白,眼煞黑,脸上两个红唇印,一副被妖精吸干了精血的模样。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那谢三爷还就想赖着不走了。

那只刺猬,实在又何尝不是三合她本身。

“晏女人,三爷还没有回府。”

还能打下去吗?

“说!”

也正因为这个启事,老三和皇太孙之间的统统来往、走动,他和父亲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不反对,不附和,不说话。

这话胆小之极,若被旁人听去,便是一个死字,但这也是谢道之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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