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赵亦时呆愣很久,俄然笑了,“是为了晏三合吗?”
我都晓得。
暗卫从天而落,“殿下。”
他走那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三儿,爹爹只盼着你从今今后少些磨难,多些喜乐,能活到长命百岁,那就值了,十足都值了。”
“那也不必请辞,三年丁忧,你尽管去外头游山玩水,我让明亭陪着你去,他此人,最会插科讥笑,三年后,你们再回京里来帮我。”
成全?
“殿下,承宇若往外漏一个字,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赵亦时语重心长。
真正能让我们男人安身立命的,是胸中的野心,是手中的权力,是脚下的职位,有了这些,何愁再无一个晏三合?”
“承宇,你和明亭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啪——”
谢知非抬开端,发自肺腑道:
世人仓促辞职,恐怕退得慢一些,就触了太子的霉头。
有一说一。
“去半路迎一迎沈冲,让他速来见我。”
茶盅回声而碎,汪印及一众奉养太子的人纷繁跪倒在地。
“谢承宇!”
谢知非不敢直视赵亦时的眼睛,低头低语:“我喜好的是她这小我。”
谢知非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伏下身材,“承宇求殿下成全!”
“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中老母手足,不顾自个的出息,不顾兄弟情深。”
赵亦时几近是咬牙切齿,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但我不能说。
赵亦时无声感喟。
“来人。”
来的路上谢知非就想好了借口,“爹和老祖宗接二连三的去了,我这内心头……”
赵亦时目光渐冷:“谢知非,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晏三合不喜好都城,郑家心魔一解,都城再无牵绊她的人和事,很快就会和李不言一道分开,殿下也晓得我对她用情至深……”
赵亦时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步,“有我在,你要担忧甚么?”
谢知非沉默了好一会。
“殿下,再多的权力,也不过睡一张床,再高的职位,也只是一日三餐,眼睛一闭,甚么都没了,甚么都带不走。”
“三爷,前头到了。”
赵亦时现在也看到了谢知非,心中似有一声惊雷。
“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给你半年的时候好好考虑……”
“三爷怕不晓得,守皇陵的人,不是犯了错,就是身有罪孽的人,那里还配住甚么好屋子。”
“我想交脱手上的统统,分开都城,今后闲云野鹤,做个余生安闲的人。”
怒到极致,赵亦时反而淡淡一笑。
谢知非衣裳一撩,单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