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晓得那天你还跑到我们家去闹!大年下的门上被人泼狗血,你晓得又多倒霉!”
穆云翼进屋,把刚才的景象跟高以纯说了:“我感受你二伯那态度有点古怪,如果单想跟我们和缓干系,阿谁口气又有点不对,怕是另有甚么诡计。”
高以清说:“元宝哥哥你可别逗了,供灶王爷哪有效活人的。”
高以直眸子一转,小声要求:“玉书亲哥,我们家的环境你也晓得,钱都在奶奶那边,是不得便的,这大过年的,如果给了你十两银子,这年也过不去了,不如我给你写一张欠条,等过了这个年以后,不出正月,我保管到你府上……”
“呸!欠条欠条!你这些年给我打过多少欠条?真还过几个铜板?”写欠条这件事也在夏夫人的预感以内,早给儿子打了防备针,夏琦那里肯听,当场回绝。
夏琦哼了声:“我说过了,不是心疼那条狗,我是恨你算计我!”
他只一说要十两银子,高老太太就当场炸庙了:“十两银子!我上哪刮扫骨髓油给你们淘澄去!要钱没有!他如果不依的话,出去把我这条老命赔给他,如何也抵得上一条狗了!”
夏琦正火大:“谁跟你有甚么同窗交谊!呸!”伸手抓过银子,回身带着四个家人扬长而去。
高以直从速说:“我真没阿谁心!玉书亲哥,你听我说完,那狗确切是从我手里跑的,你晓得的,它力大难驯,我挣不过它,被它往你们家跑了,我从背面就追,本来是想到你家跟你说一声的,哪知刚到了路口,就碰到我们家六郎从县城里返来,那狗扑畴昔就咬,他又是个狠的,操起刀子就跟那狗火拼,我当时吓得破了胆,从速跑回家,厥后才晓得狗死了,我也赔不起,这几天赋躲着你。”他说着说着,便红了眼圈,“我们家的环境你是晓得的,你们夏家站着房躺着地,家大业大,那狗养得比人家的牛犊还壮,如果要陪,少说也得值一百两银子,我那里赔得起,若真闹将起来,奶奶非打死我不成,好哥哥,你常日里都是极义气漂亮的,就把稳疼我,莫让我赔了吧!”
高以直回上房屋里头复命,高老太太的骂声又起:“不要脸的小娼妇生出来的贱种!的确就是我们家的魔星!三郎也不是东西,挨千刀的王八犊子!胳膊肘往外头拐,不贡献他亲奶奶,迟早被天雷劈脸脑,五鬼分尸……”
看着夏家骡车敏捷消逝在视野里,高以直气得一顿脚,转转头瞪向穆云翼,见他伸手抓着刀柄,目光跟刀子似的,想起他那天杀狗时候浑身是血的狠劲,那里还敢说甚么狠话,只得掉头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