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道:“二百两,你不卖就算了。”见胡君荣不说话,他回身就走,“下次别再让捕快找我了,他们也不会再给你捎口信了。”
对方不肯要:“方才已经得了十文,小先生瞧得起我们,我们可不能得寸进尺,这钱万不能再要的。”
穆云翼把岳捕头请来,做个见证,当场做了个房屋买卖的凭据,胡君荣画了押,岳捕头带着两个捕快,和穆云翼一起去胡君荣家里,开了门锁,遵循胡君荣所说的处所,把房地契找到,回到牢里,重新做了过户手续,当场就办成红契,穆云翼又提出添五十两,把院子里的东西也都买了下来,胡君荣现在连祖产也卖了,更没心机去可惜里头那些家具古书,也就点头承诺了。
穆云翼看他下半截没穿裤子,由臀至股尽是烂肉脓血,腐臭不堪,竟是残废了一半,再站不起来,只能简朴地在地上跪爬,不由得在内心头又打了个寒噤,这万恶的旧社会,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本身没有两把刷子,在县里头提晨安插,落在高家人手里,此时说不定比他还要惨,不由在内心,又把要考功名的心机强了几分,不为繁华繁华,只求保命也得起码中个秀才!
穆云翼把钱推畴昔:“气候酷寒,给两位大哥打些热酒,买些熟肉返来,也增些力量,和缓起来,以免落下甚么湿冷暗疾,现在不感觉如何,将来年纪大了,可就要遭罪了。”两边谦让对峙,那捕快也是有眼色的,穆云翼不说出要求来,他们果断不收,穆云翼便道,“另有事情要求到二位大哥,今后那位胡太医如果要找我,还请过来给我捎个口信,如果不找我,也就罢了,”
穆云翼笑道:“这饭店就是给你开的,将来还要你去办理,写我的名字也不好。”心想,这时候又没有后代那种,房产证上能够写两个名的端方。
回家的路上,高以纯拿着房契,很有些小冲动地说:“元宝,我也置产了!”
这位胡太医能有三十多岁,破衣烂衫,佝偻着身子,头发胡子全都黏在了一起,跟死狗一样躺在潮湿的稻草堆里,传闻有人来探监,还不非常信赖,仓猝爬过来看,见是两个不熟谙的小孩,蓦地间想起来,那小的是县城里赫赫驰名的穆小先生,忽地大放悲声,哭求道:“穆小先生!穆小先生!人家都说你宅心仁厚,义薄云天,没想到你来探监,但是看我不幸,要救我出去的么?若能救我出去,胡君荣感激不尽!你就是胡某的再生父母啊!”哭哭啼啼,趴在地上,低头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