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用指腹擦去沈却脸上的血迹。他说：“我第一次有了杀念是在五岁，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这些年也记不清杀过多少人了。那么，你感觉我是好人吗？”
沈却提着裙角跑出去，她站定在戚珏面前，伸出双臂抱住戚珏，将脸埋在戚珏的颈窝，失魂落魄地不断说：“我们……我们杀人了，杀人了……他死了，好多好多血……”
“但是……”囡雪有些迷惑，也恰是这微微迷惑让她一晃神，碰到了装满柴火的木轮车，木轮车上的一根木棍就滑了下来。
沈却缩在戚珏怀里好半天赋渐渐缓过神来，她细细碎碎将方才的事情说了，然后惴惴不安地说：“先生，不是我杀死他的，但是我也是虎伥，我是不是变成好人了？”
沈琉说：“能有甚么伤害啊，又不是真的要开战了，不过是跑那头练练兵罢了。他又跟着他爹，能出甚么事。”
沈却仰着脸望着戚珏，果断地点头，说：“先生不是。”
沈休和殷夺都站起来，一脸震惊。
关头是，鱼童并不在那边。
“哥哥！”沈却一惊，也顾不得惊骇了，她举动手里的棍子砸下去。但是就她那点力量的确是饶痒痒普通，那人底子没理睬砸在身上的棍子，而是更加发狠地揍着沈休。
“先生……”沈却呈现在门口，整小我失了魂一样。
沈却向后退去，情急之下抽了一根身边木轮车上的木棍挡在本身身前。
比来，戚珏更加不干与沈却的自在了，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也不会过问，更不会禁止。那些古板的课程也被打消了。沈却欢畅得不得了，整日往外跑。固然戚珏不干与她去哪儿，但是她一旦出了沉萧府的门，戚珏老是让鱼童跟着她。
明显当时还敢挥棍子打人，路上也还平静，可一返来就晓得怕了。沈却稠密的睫毛颤了颤，她小小的身子不竭地往戚珏怀里钻，寻觅庇护普通。
沈休和殷夺两小我平时打斗打斗的事情没少做，但是都不过是小打小闹，他们两个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那里见过死人？更何况是本身错手杀了人！
然后，沈却就从戚珏的腿上爬到了内里。
那些粗鄙的话传入沈却的耳朵里，她不由皱了皱眉。
沈却立即瞥见鲜红的血从这小我的眉心滴下来，鲜血划过额头，经鼻梁淌在一侧，又有好些流进他的眼睛里，很快将他的白珠子染成了红色。
眼看着那男人就要伸手拉沈却，沈休甚么都没想，顺手抽了一根木棍朝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