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下了早朝,正猎奇着本日如何真就没人站出来闹腾了,便接到了十公主回宫求见的动静。
无伤风雅的打趣,没能让君宁天发笑,却也没叫他起火。
“……”明疏影被他看得略觉发怵,却也只好故作平静地转移话题,“摄政王找朕究竟有甚么事?”
“摄政王。”她终是开口唤了一声,目视男人不徐不疾地抬起视线。
“尚未。”君宁天昂首据实以告,映入视线的,则是女子双眉微锁的神情。
“晏子明!朝堂之上,岂容你诽谤朝廷命官?!”
君宁天不接话,只面无波纹地与她对视。
“摄政王,这些折子,你看过吗?”鸦雀无声的屋子里,她冷不丁出言扣问。
亲口屏退了屋里的宫女,她看着君宁天一如平常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二话不说就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呃呵呵……如何会呢?这不是……十mm可贵回一趟娘家,朕一时失色,就同她聊得久了些么……”
紧接着,他就气急废弛地喝了一声,却只叫站在他四周的某个年青人轻笑出声。
想着想着就想多了,明疏影远远地瞥见缦立远视的少女。
幸亏明疏影有“傻气”护体,这就假装方才甚么也没有说过的模样,谈笑晏晏地跟十公主道了别,便疏忽了其严峻、难堪的神情,眉开眼笑地往御书房去了。
可就在她杏眼微眯、略觉不满之际,对方又冷不防掀起眼皮子,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
十公主不知怎地俄然如梦初醒,一脸担忧地问自家姐姐,她偷偷从御书房里跑出来这么久,摄政王会不会指责于她?
岂料话刚说完,屋外就仓促走来一名宫女,说是摄政王急寻皇上归去。
果不其然,翻开那看上去并不丰富的奏折,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数字起首就闪瞎了她的眼。
在丽国第一代傻后代帝的统治下,这本应是不该上演的画面。但是,碍于有一名气势逼人的摄政王坐镇,众臣看了看他不知何时变得森冷的神采,终究识相地挑选了闭嘴。
此中,也包含阿谁跳出来打头炮的林大人。
明疏影更加必定,这家伙就是在挤兑她。
君宁天沉默了半晌,无甚神采地答复:“臣谢皇上本日替臣正名。”
明疏影闻言微愣,斯须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仿佛是在答应她接着说,便壮着胆量将本身的观点一吐为快。甚么炊火、歌舞安排得太多,迟误人家回府同自家长幼团聚守岁啦,甚么上等的红木椅子缺了为何就偏要重新购进一批,那黑灯瞎火的,大师帮衬着看桌上的菜色,谁会重视这个啦,甚么鲍鱼肚翅人参燕窝也太丰富了些,真是朱门酒肉臭啊路有冻死骨啦……等她口若悬河地把各种弊端都陈述了一通,君宁天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意义不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