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扭头看着薛诺，眼底尽是震惊之色。
“元辅。”
薛诺脑袋上的帽子歪了些，他伸手替她重新拢上，二人低语了几句朝外走去时，并肩时一高一低背影格外调和。
潘青低声道：“应是在寝殿那边。”
沈却眉眼带笑：“不满是为了她。”
但是沈正天分歧，他脾气更朴直，也没有沈忠康那份为人办事的油滑，他是真真厌极了自家儿子反叛背主。
两人说着话时像是回到了之前，谈笑晏晏间隔阂仿佛从未有过。
来了。
日初月姣姣，日升昭昭。
……
太子猛地昂首看向沈忠康，就连高台之下那些本来觉得本日太子让位于薛诺，祭祖以后新君旁落永昭血脉的人也都是忍不住低声哗然。
太子发笑：“没甚么。”
潘青见太子入迷，忍不住道：“殿下，如何了？”
“北狄南扰，朔州谋逆，新帝旨意，册靖安伯为靖安侯，本日领兵十万前去赣平抗击北狄，长公主元窈领兵五万南下光复朔州叛军，安定南境祸乱，不得有误！”
“废帝犯警祖德，肆恶暴戾，戮辱忠良，然太子元煜仰瞻天文，俯察民气，公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
太子系上披风，有些游移道：“潘青，你故意悦的人吗？”
他朝着红梅树下走去，尚未靠近时，眉眼间就已经笑容绽放。
“元窈……”
眼底出现星星点点的笑意时，见那边薛诺像是等久了朝着这边张望，沈却说道：“天气不早了，明日还要祭天，殿下早些歇息。”
沈忠康抿唇看她一眼，这才扬声说道：
沈却点点头：“她比我的命首要。”
他只是没想到如沈却那般冷情的人，也会有朝一日一头栽进了情爱里。
沈忠康为人老臣慎重,固然气恼沈却“勾搭”薛诺闹出逼宫的事情,可到底还能稳得住，起码在有外人的时候从未对沈却如何过。
不似昔日与他一起时世家公子那般温吞儒雅，倒多了几分杀伐判定的锋利。
仲春初十，太庙祭天。
太子听着沈却的话神采仲怔：“就这么喜好？”
哗——
太子说道：“去请宁太医过来。”
沈却说道：“没回，怕被打死。”
太子笑着说道：“那你也不能一向躲着少傅他们，先前你跟我说过中意的女人，她家中事情是不是跟永昭姑姑的案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