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者坐下以后,对文以轩笑道:“文垂白叟先,还是鄙人先?”

当时候,君臣相悦,同僚相济。文以轩大刀阔斧,做下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啊!只是,厥后产生的事,唉!人生无常啊!

文村固然处在浬水之畔,过往的船只时而有之,但偶尔到村中来的外人,除了少量走村串户的货郎,便只要一些在文以轩回村以厥后拜访他的人了。

文以轩站起家来,也拱了拱手,笑道:“不敢当!唯熟尔,谈不上智谋。先生的棋艺,文某也极其佩服。”

那名老者也不客气,伸手执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之上。文以轩微微一笑,落下一颗黑子。

半晌以后,当文以轩落下一颗黑子,构成倒卷珠帘之势时,那名老者轻叹一声,站起家来,对文以轩拱手道:“文垂白叟智谋过人,鄙人佩服!”

人头中间,钉着一柄三寸七分长的飞刀。

文以轩的神采微微一凝,复又规复普通。与一群老头儿告了别以后,文以轩走到河边,与那名老者并立,一起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笑道:“说客?刺客?”

浬水之畔,有一个村庄,叫做文村。

现在,文以轩正落拓地坐在一棵大树下,等着棋盘劈面的一群老头儿交头接耳地筹议好该如何落子。

“文丞相,文丞相……”

文以轩和一群老头儿,方才一方在走神,一方在聚精会神地筹议棋着,都没有重视到,大树底下,不晓得甚么时候站了两名陌生的老者。此中一人,边幅清奇。别的一人,则做老仆打扮。

当明天子初承大统时,内欲整吏治,外欲平敌夷,励精图治,求贤若渴,广开谈吐之门,大征治国之策。时文以轩意气正茂,以一篇《吏论》和一篇《平南策》惹得天子击节赞叹,龙颜大悦,直接将文以轩破格擢升为宰辅之一。

到了这个位置后,文以轩的官途却碰到了瓶颈,在这个位置上硬生生地打滚了十年,不得存进。

论才调,文以轩不输于任何一名同僚。论事迹,文以轩年年的考评都是优。论宦海油滑,文以轩并非陈腐之人。该交的朋友,他都交了。该走的情面,他也都走了,但就是挪不动窝,憋得他一腔抱负,发挥不得,好生难受,直到当明天子秉承大统。

围棋,是文以轩回到文村以后才在此处鼓起来的博弈之术。虽说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但文以轩的棋力实在是过分锋利。别说是这些半路削发的老头儿了,便是文以轩昔日的同僚,也没有几个是他的敌手。是以,久而久之,文村当中与之对弈的老头儿们,便养成了集世人之力对战他一人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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