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曜和天书在斡难河边漫步,气候蓦地阴霾,霜风寒冻,似要突降大雪。两人忙牵了芦苇往家中赶,还未进屋,片片洁白雪花便打着旋儿纷繁落下,谢曜转头见天书鼻子冻得红彤彤的,不由笑道:“你也怕冷?”
他事前给芦苇的蹄子裹了棉布,只要车轮在雪地里轻微的轧轧声。天书将乌日珠占扶上板车坐稳,拍了拍谢曜的肩膀,低声道:“走罢!”谢曜一抖缰绳,驾车拜别。
“妈!”谢曜伤痛已极,呲目欲裂,他一挥青钩索,金光过处,人仰马翻。谢曜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乌日珠占,天书忙拍挥两掌,几名刀斧手飞跌出去。
乌日珠占“啊”的惊呼,颤声道:“书儿,你……你受伤了!”天书反手将其毙命,道:“伯母,快去芦苇那躲着!”殊不知乌日珠占瞧着她臂上的鲜血,顿时惭愧难以名状,她转头一望这狼籍的厮杀场,悲从中来,感觉本身做了大大的错事。四下忽而又是一波箭羽,嗤嗤嗤向二人飞来,乌日珠占见天书犹自不觉,失声惊呼,纵身扑上。
谢曜拍了拍马臀,低声喝道:“驾!”
乌日珠占见状神采惨白,双膝一软差点晕去,白日里,恰是阔阔出来通信犒赏大帐的事情,想来的确是她讲错。
天书将乌日珠占护的滴水不漏,每喊一句谢疯子,却又被刀枪铮铮声袒护。四下里遍寻不着,却瞥见芦苇倒在雪地里嘶鸣,她心念一动,踹倒一名蒙古兵,勾起长枪,左刺右劈,一时候也无人能近身前,但那些兵士一眼看出乌日珠占不会武功,当下长枪箭羽纷繁向她疾射,天书临敌经历不如谢曜,忙将乌日珠占一拉,右手长枪急抡,部下一慢,臂上便被划了一刀!
天书闻言不由风趣,扭头一看谢曜,他也低头笑着。
低头一瞧,乌日珠占胸口暴露半点寒光,而背后那支箭羽直没入身材。
两人边说边走进屋,却见乌日珠占正在清算东西,将棉衣被仔细细叠好,放进一个楠木箱中。她见二人返来,不由得转头笑道:“返来了啊。今每天冷,穿厚一点儿。”
一口气奔出十余里,芦苇体力不支,砰的一声歪在地上喘粗气。
乌日珠占见他神采,模糊有不好预感,答道:“我……我念着要走,当然是给婉拒了。”
谢曜抬眼看向天书,她也看了眼谢曜,却比谢曜率先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