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点了点头,当下跟着小沙弥出来。这古刹看来虽小,里边却甚进深,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绿荫森森,清幽非常,令人烦俗尽消。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小沙弥悄悄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谢曜进屋。
一灯大师浅笑点头:“皈依三宝,方能贯穿大慧。”
“胡说八道!谁答应你待这儿!”
谢曜开端对这佛法一窍不通,但厥后垂垂听出来很多,竟也模糊有了解之意。那渔樵耕读见他在山上不但没有弄出乱子,给一灯大师带来费事,还勤奋至极忙左忙右,对他也不由多了些好感。连续两个月,除了武三通以外,那墨客朱子柳,樵子蒋青,渔人孙越行都和谢曜干系和谐,常常在一起切磋武功。
谢曜听他言语暖和,不由好感倍增,思考半晌却不知如何答复。一灯大师见他语塞,又道:“方才劣徒前来禀告,说你有佛法不明之处找我扣问,你且说来。”
“你说的不错。”一灯大师竟然附和谢曜的观点,他点了点头,道:“那我再问你,金国和大宋两兵交兵,你情愿去帮哪一方?”
谢曜想了想,将与欧阳克等人结仇的事情十足奉告,他辩才不差,又用心将情节说的非常严峻,只把一灯大师听的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感喟。
一灯大师笑道:“若我非要你站起来,又当如何?”
又过了半晌,那小沙弥走来对谢曜施了一礼,道:“施主请随小僧来。”
武三通一听这话脸上的虬髯根根竖起,正要生机,那墨客已然抢言道:“师父好客,你情愿留下便留下,只要不将尊师在此隐居的动静流暴露去,住一辈子也何尝不成。”他顿了顿,俄然冷声道:“若你将尊师行迹泄漏给别人,那就休怪我等不给全真教面子。”
一灯大师闻言不由“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为何?”
“长辈谢曜,拜见一灯大师。”谢曜转刹时明白,走到那长眉和尚面前,端端方正的拜下。
谢曜对他道了声谢,跨步而入,只见室中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几旁两个蒲团上各坐一个和尚。一个肌肤乌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脸孔慈爱,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采,倒是一望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