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闪身躲在武三通看不见的盲区,一手扣着峭壁,一手将身上绳索解下,反手缠在峭壁凸起的一颗枯枝上。他伸手拨了拨绳索,大呼道:“啊哟!大叔,你抓牢了,我差点摔下去!”话音刚落,人却往右边横着挪了两丈,再直直向上爬。

“噢?甚么芥蒂?”

谢曜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等待,趁着这时候,不由揣摩如何让一灯大师肯将武功传授。

谢曜心下一转,想来他便是渔樵耕读中的“耕”了。因而道:“鄙人是来拜访一灯大师,与你女儿有何干系?”

天书道:“你若能在他身上学得一招半式,我们也就不虚此行了!”

如此跃过五六个缺口,目睹劈面山上是一大片高山,高山上盖有寺庙,想来恰是一灯大师修行之地。石梁已到绝顶,但是绝顶处却有一个极长缺口,缺口彼端盘膝坐着一其中年墨客,头戴清闲巾,手挥折叠扇,颏下一丛乌黑的长须,手中拿了一卷书,正自朗读。要上寺庙去,必须得让这墨客挪地儿,不然底子没有落脚的处所。

这农夫名叫武三通,收养了一个义女何沅君,他护女成痴,就算是别的三名兄弟和他女儿多说几句都不会高兴,遑论谢曜。之前在茶寮他便对谢曜失了好感,这会儿听谢曜想上山求见一灯大师不由嘲笑:“我师父不喜外人打搅,你从哪儿来打哪儿去罢!”

只听背后有人笑嘻嘻道:“获咎!”

穿过荷塘,便来到寺庙门口,一个小沙弥走上前来,和墨客说了几句话,便向谢曜道:“施主请稍候,小僧这便去禀告。”

谢曜叹了口气,接着说:“那野驴仿佛也有灵性,跟着番僧一起走了。我固然回到家,却始终想不通这劳什子善恶,便想找人点化点化。听师父说,我祖师爷有位老友精通佛法,最善于为人排忧解困,因而我就到这里来了,不料啊不料,几近又和那日的事情堆叠上了。”

“我一听天然不乐意,我只不过摸出柴刀还没对这驴做甚么,这番僧老儿就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因而我对那番僧道:‘那不止我犯了十善,你胡说八道曲解究竟也犯了,而这头驴教唆拦路更是大大的犯了。’厥后这番僧说不过我,只道:‘你这小施主,若无人点化,定会折在这口业上。’”

如此一想,武三通回身从田里俄然摸出一捆绳索,递给谢曜一头,说:“你把绳索捆紧了,我在这儿拉着着你,待你下了山,我再把绳索拉返来便是。”

谢曜见他又莫名其妙的大动肝火,不再作答。振臂一展,使开轻功提纵术,走上石梁。石梁凹凸不平,又加长年在云雾当中,石上溜滑非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倾跌。谢曜心下凝神,只默念天赋功法口诀,力保做到心静如水不受深渊滋扰,提气快步而行。但这石梁俄然间断,约有七八尺长的一个缺口,谢曜一咬牙,一鼓作气借着冲力,奔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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