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中有人识得,撞翻桌上茶杯,连连惊道:“啊哟!她……她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洪凌波垂着首,不知如何应对大怒下的李莫愁。
世人听他语气激昂,纷繁转头一看,本来发言者乃是一肥头肥脑的男人,坐在茶寮角落,敞开胸膛,暴露胸口一排长长的黑毛。
“店家,来壶茶喝!”当首一人开腔便是蜀地口音,店伙见又有客至,忙上前号召,茶寮里凳子不敷,便搬来矮桌树桩。那店伙一边上茶,一边谦道:“这茶粗得很,客长您姑息喝喝。”此中一名大汉抬头笑了声,“我们从四川出来,当下另有一碗热茶,已经赛度日神仙啦!”
李莫愁点了点头,怒极反笑,嘿道:“好呀,好呀,这个臭丫头!晓得承担里装着《五毒秘传》,归正要逃,因而一不做,二不休了么?”
“如此,为师便拜托你一件事。”
张一氓本来瞧她姿色素净,尚以礼相待,没曾想这道姑口出大言,好没事理,当下怒得说不出话来。
世人听他提到这事儿,皆来了兴趣,座中有人问:“战事紧么?蒙古当初攻了兴元府,大安失守,守城将士曹友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谓真事?”
世人听得她这话,无不皱眉,那文士一拍桌而起,道:“你一个小女人晓得甚么?鄙人这条命恰是谢大侠所救,他暮年乃天龙寺高僧忘玄大师,助西夏、平匪帮,陆家庄上技惊四座,慑李莫愁那女魔头;出家后助杜将军守城庐州,大败蒙古东路鞑靼,护了多少百姓之命?谢大侠暗中烧了蒙古军粮草,蒙古兵士无粮撤兵,襄樊诸郡和信阳能得以光复,便是孟珙孟将军也说多亏于他!”
只见地上躺着一枚石子,李莫愁不由脱口问:“是谁?”
张一氓扶起人厨子,眸子子一转,扬声道:“本来谢大侠已至,还请速速现身,不必对这女魔头部下包涵!”
李莫愁一听,心下怕惧,洪凌波忙上前将她扶住,却四周张望,急问:“他……他来了吗?”
那四川男人抿了口茶,方道:“知州丘岳丘将军治军严明这便不必说了,本来以寡敌众难以取胜,他正自焦灼,突闻敌军头子睡梦中被人一斧头将脑瓜劈成两半!蒙古军心大乱,丘将军趁机力挫,并乘胜反击。那蒙古鞑靼逃去胥浦桥,半道又呈现一名少侠,以铁扇彻骨钉射杀一将,于此又得了很多机会。丘将军设三道伏兵,置炮西城,等那蒙古军再次打击,伏兵崛起,炮石俱发,直打的蒙古狗哇哇直叫,捧首鼠窜,蒙古军想着退回营帐,岂料堡垒庐帐燃起熊熊烈火,全被烧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