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抬眼看他,神采比如冰霜,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懵懂:“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字呢?”
谢曜转头打量她,道:“你跟从你师父行走江湖,莫非还会怕这些?”说着抬手一指东南边,“顺着这条路直走,半晌便能走上官道。”
洪凌波受了欧阳锋一记掌风,不知隔了多久,方才悠悠转醒。她展开双目,乃是满天星斗,夜风一吹,顿时复苏,忙翻身坐起。
探听了金刚门地点,谢曜便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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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在此道别罢。”谢曜想到白日里经此一遭,反而迟误了前去西域,也不等洪凌波答话,足下生风,一飘数丈。
他骑着骆驼越走越远,待来到一片沃野绿洲,只见雪峰皑皑下有一座山庄,谢曜走近一瞧,那山庄上的门匾却写着“金刚门”。
洪凌波快步跟在他身侧,抬眼缓慢扫了他侧脸,又问:“那……那你干么要易容?”
“你是谁?不晓得金刚门的端方么?从速滚了,莫让爷爷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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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曜听她话语天真,不由笑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现在我已出家,你问来也无粗心义。”
“方才鄙人失礼,请贵派弟子来此接引罢。”
“金刚门有甚么端方?”
“孙婆婆,师父已死,我们将她葬入石棺。”小龙女淡然说。
谢曜正欲落下的掌力生生停在欧阳锋天灵盖上,他神采一怔,道:“……你唤我甚么?”
谢曜抬手敲了拍门环,问可有人在,过得半晌,大门吱呀一声拉开,走出两名魁伟男人,满脸络腮胡,端得凶神恶煞。
少女轻启朱唇,问:“师父,谁将你打伤的?”她声音娇柔委宛,但语气当中没涓滴暖意,谢曜约莫猜到,朝她多打量了几眼,问:“你是小龙女?”
洪凌波受力一震,仆倒在地。
那老妇人伏在中年妇人的尸身上痛哭,闻言抬袖擦了擦眼泪,“统统都听女人的。”
欧阳锋抱着谢曜,絮干脆叨的讲他所干各种行动,一脸自大神情,但望向谢曜的目光又是亲热温和极了。谢曜常常抬掌,被他一唤,心头颤抖,这掌势如何也落不下去。即使他绝非心狠手辣,却也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是……只是……
“嗯,你不提示我都忘了。”谢曜思及此,从袖中取出面具,又给戴上。
谢曜没想到此门弟子如此无礼,心下着恼,斜身避过,他一抬左臂刚好抓住那大汉脚踝,往右一拖,接住另一大汉的铁拳,顿时两人拳脚相加,疼的大呼出声。他臂力一沉,一拉一送,两八尺高的大汉全无还手之力,抱作一团,连滚带摔跌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