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一脸痴然的道:“我不晓得。在海边捉虾捉鱼很好玩,和柯瞎子一起用饭不好玩,爷爷走了,就他管我最多……”
柯镇恶领他来到桃花岛的凉亭中坐下,哑仆别离给他们斟好茶水,他才开口:“这孩子单名一个‘芙’字,下月初三便是她六岁生辰。提及来和你小时候鬼灵精的性子非常类似,闹起脾气靖儿和蓉儿都管她不住。”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前些日子,这丫头不知哪儿来的心机,非要抓萤火虫,将岛上一干哑仆折腾了几天几夜没歇息,靖儿说管束两句,蓉儿却着意护持,连我这个老头子也说不了她啦。”
他在岛上一向未曾见得黄药师,转念一想,便猜到黄药师定然也不喜桃花岛由隐居之地变成了孩童的肆闹场合,闲云野鹤不知又去云游甚么处所了。谢曜对他的糊口体例处世之观一向非常神驰,但人道格而至,他这平恐怕都很难做到。
谢曜听得这一招破空之声甚是劲急,不由略惊,没想到几年不见,傻姑武功竟停顿如此敏捷。他绕步向左,左手向她肩头一按,这一招平平无实,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会,但谢曜武功已经臻化,这一招反而密不通风,将傻姑悄悄松松便给拿住。
谢曜看他低头唉声感喟,莫名感觉好笑,昔日纵横江湖的飞天蝙蝠,现在也为这等事烦恼起来。
谢曜无可何如的在岸边踱步,他本来筹办回凉亭,不知怎的,反而走了出来。
告别岭南天星派,谢曜举目四顾,不知又去往那边。
“元始天尊哥哥!你又在胡思乱想甚么?”傻姑的一张大脸俄然呈现在谢曜面前。
谢曜下山后直奔中原,寻访当年各门各派被灭门时的动静。他本来还觉有仿佛隔世之感,但跟着时候的推移,便也垂垂风俗。
船到中流,波浪滚滚,小小的渡船摇摆不已,谢曜双臂运劲,刚将舟身稳住,只听“咔擦”一声轻响,右手木桨竟被他不谨慎折断。谢曜看动手中两截木桨,略觉好笑,他干脆弃桨不消,双足紧粘船底,以日月无极功的罡气催动小舟前行,比起划桨,尚快了一倍不足。谢曜垂垂摸到门道,他这日月无极功,本就是运丹田真炁,随心所欲,源源不竭,正如这滚滚江水奔腾不息。
谢曜细心一瞧他模样,才惊觉光阴不饶人,他点了点头,尽量语气安静的说:“嗯,大师父,我来看看你。”
至此谢曜便在桃花岛暂住,他常日里和柯镇恶谈天,或是和傻姑东说一句,西扯一通,傻姑固然傻,但常常脱口而出的话都让谢曜忍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