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海游移半晌,说道:“约莫是三年前的一日。那一日……雨很大,娘久久未归,我去山上寻她,却发明她整小我倒在了泥地里,胸口处悬着的玉佩也碎了。我将她背回家,自那一日起,她便整日痴痴傻傻,仿佛心神全失。直到有一日,她俄然规复了半晌腐败,吃紧拉着我,想要说甚么,却又说不出。她当时很急,拉着我的手,‘啊、啊’地张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过了半晌,娘她俄然开口了,这一次说的便是那道方剂。说来也怪,先前她仿佛哑了一样,如何也说不出话。可说到那道方剂的时候,却口齿清楚……我正想问问清楚,娘却又再次堕入昏沉当中。”
这书……墨迹未固,倒像是新写的。
哪怕是到了这一步,他仍想护住最后的善念。
姜云磬沉吟一声,道:“若我猜得不错,这内里熟怕藏着一句切口。但,这方剂既然是你娘给你的,为何她不明说,却要拐弯抹角地将切口藏在方剂里?”
姜云磬微微低头,望向本身攥紧的手。
“最后一个字?”张沐海喃喃念叨:“莲、珠、杉……泉蚓露……莲珠杉!”
“没有泉水?”姜云磬也微微一愣,沉吟道:“既然这私语是你娘专门留给你的,或许泉是指某种……只要你和她晓得的东西?”
如果将那些质料奉告沈钧元,那么以沈钧元的才气,定能解开石相珠的炼器之方。
“泉……”张沐海低低念了一遍,眼底俄然绽放明光:“我想起来了!”
沈钧元本是悄悄走在前头,听了这话,步子一顿,淡淡说道:“这书是我随便买的,约莫是个没甚么名誉的修士写的。”
姜云磬目色微沉,俄然问道:“你娘,是何时病的?”
望着那三个字,张沐海脑中轰鸣,面上满是茫然之色。
见姜云磬面露难堪之色,沈钧元又道:“外门试炼要考解方,从本日起,你除了练剑,还要勤记此书。”
他晓得,他护得住。
“不……”张沐海俄然摇了点头,道:“我娘是北地的采药人,长年在连珠山脉间行走。娘曾教过我,采药人如果在山间碰到了散修的魔道修士,又或是其他惊险之事,能够将一些药材沿途丢下,留下切口……”
姜云磬悄悄呼出一口气来,心底残存的窒闷之气完整散开。
姜云磬接口说道:“既然是神思昏沉,那有能够是夺舍失利。你说你娘偶有神思腐败之时,或许当日那玉佩守住了她的一线心神。”
说到此处,张沐海并未接着说,而是扭头看向姜云磬,问道:“想必你也曾听过连珠山名字的由来。”